山谷当中,兵器声此起彼伏,可片刻之后这里却又是死一般的安静。
到处弥漫的血腥气吸引着山中的野兽发出一阵阵嘶鸣声,而这血腥气的最中央,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只是用一块布擦拭着砍刀上的血迹。
待那血迹全都擦干净之后,他便将砍刀收回,无论表情和动作全都从容无比。
谁能想到这些武功一顶一的杀手今日执行这般简单的任务,会全军覆灭在一个路过的樵夫身上。
甚至,他们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就全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目睹这一切的江初月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她虽然一早看出这个樵夫好像是会些身手,行为又有些奇怪。
可是绝想不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哪怕是君九卿,可能也未必在他之上,再加上这个人的风姿,颇有一位大将军应有的风采!
他,是谁?
“你到底是什么人?”江初月几乎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你刚刚明明想要杀我,为什么又要救我?”
面对江初月的质问,面前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缓步走到一个黑衣人的旁边,弯下腰来一把掀开他的衣襟。
那衣襟里面放着的却是刚
刚他从江初月手中夺走的白玉短笛。
男人拿着这个白玉短笛,也是放在手中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天色太黑看不太清楚,可是他的手指却在那短笛上不停地摸索着。
“那是我的东西,请还给我!”
江初月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对方明显也不会是好招惹的存在。
所以她还是赶紧拿回东西然后从这里逃走才是上上之策!
可她的话音刚落,那男人的手指忽然在短笛的笛身上摸索到了什么东西。
一瞬间,他的脸色已经不止是用震惊可以来形容了。
若之前他只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几乎可以是笃定。
这个笛子,就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一个!
他站在那里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二十多年的隐忍好像在这么一瞬间再也忍不住了。
江初月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刚想再开口,谁知那男人忽然转过头来质问道。
“这笛子,你到底哪里来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江初月着实吓了一跳,她再仔细看去,只见面前不知道何时通红了一双眸子。
所以,他刚刚救了她,还有那些反常的举动,就是因为这个笛子?
但问题是,这白玉短笛是萧景行赠与她的,
而他康成太子遗孤的身份如今已经在大燕曝光,那么萧景行的名字在大燕就是绝对的禁忌。
更何况她现在另一个身份是慕月,是人人眼中的慕家人,慕家人的手中,怎么能有北周太子的东西?
这要是传出去,不止是她,连带着萧景行都会遇到危险。
所以,她不能说。
“回答我!”
面对江初月的沉默,男人再次质问道,声音近乎是疯狂。
“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情急之下,江初月只能胡乱解释道。
朋友?
可听到这个答案,对面的男人尤不甘心,继续逼问道。
“什么朋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的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些问题江初月全都没有办法回答,被这男人逼问的没有办法,江初月转而以退为进。
“你问的问题恕我不能告诉你。”
“而且,这个东西可是我的,反倒是你,怎么会认识我的东西?”
萧景行这一次来大燕可是生平第一次,一个大燕人,如何能认出萧景行的东西来?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认错了,那么就是这个白玉短笛一开始就是来自大燕?
如此一想,倒是说得通了,萧景行既然手中能有
康成太子的开国玉玺,那么这白玉短笛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只是这白玉短笛背后,到底有这么样的故事?
“你的东西?”
听到江初月的问题,面前的男人变得愈发的疯狂起来。
“这可不是你的东西,这明明是她的东西!”
她?
这个她又是谁?
江初月的脑海中顿时想起那天晚上在皇宫当中慕容同她讲的那些话。
萧景行的生父是当年被俘虏在大燕的康成太子,而他的生母则是大燕的长公主!
那么能落在萧景行手中的东西,只有可能是属于这两个人的。
换句话说……
“你说的她,指的是康成太子,还是长公主?”江初月试探性的问道。
康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