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位置不是别人,而是慕家家主慕容的位置。
在燕召帝看来,今日这一切全都是慕家的意思,那么既然是慕家的意思那就是慕容的意思。
好端端的慕家搞这么一出到底为了什么,相信只要慕容来了很快就会知道了。
只是这慕容什么时候会到,他就不知道了,他唯一知道的是,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既然慕家主还没到,那就先传歌舞吧。”
燕召帝缓缓开口,尽可能的化解着现场的尴尬。
没过多久,丝竹管弦的声音便缓缓响起,暂时让现场的气氛看上去没有那么的紧张。
除了燕召帝意外,不少人的目光也一直注视在慕容的位置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慕迁和大长老,刚刚他们身边的近身侍卫已经去秋棠苑打探过消息来报,说慕容现在就在来的路上。
相信要不了多久,慕容就会到达这大明宫,而他一到场,今天的好戏便算是开始了。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冒牌货还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还有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君家,还能够有几天活头!
想着,两个人几乎同时扬起嘴角,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至于另外的也注视
着慕容位置的人,便是今日慕迁和大长老要对付的君家。
今年燕召帝的生辰宴声势浩大,连昨日君千龄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颇为一惊。
要知道大燕现在恰逢多事之秋,不是战乱就是旱涝水灾,所以宫中的宴会这些年取消了不少,即便是今年重要的开春宴也举办的十分节俭。
可就在这个时候,燕召帝竟然要搞什么生日宴,君千龄打听之后才知道,今年的生辰宴甚至是慕家的主意。
而如今的慕家家主是太子妃江初月所假扮的这件事,君千龄和君九卿早已经知道,按理说她断然不可能出这样的主意。
如果不是她,那就说明是慕家其它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于江初月留在慕家这件事,君千龄是头一个反对的,他和慕家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自然知道慕家是多么危险的地方。
隐隐约约,君千龄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这次进宫赴宴,恰好萧景行和周南夜已经离开去找凤鸾军的暗部,所以不在大都。
他们无法与萧景行商量,便只能先进宫来。
现在就等着慕家家主也就是太子妃来,一探究竟了。
“怎么,君大人不是向来对我们慕家
十分不屑,如今竟然也会对我们慕家的家主感兴趣?”
就在这时,君千龄的耳边忽然传来慕迁似笑非笑的声音。
上次的开春宴,君千龄让慕迁几乎下不来台,今日的生辰宴,慕迁早就笃定主意到拿回之前失去的面子。
虽然等下君家必然死的很惨,但是也不代表他现在不会给君千龄一个下马威。
听到慕迁的话,君千龄立刻收回目光,冷着嗓音道。
“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宴,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慕家家主未到,如此败坏礼乐纲常,简直是闻所未闻!”
若是放在从前,指不定慕迁会被君千龄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所欺骗。
可是现在……
他这个老狐狸这么说,明摆着就是想要避嫌罢了,生怕他发现什么罢了。
只可惜,已经晚了!
“陛下都不介意家主来的晚,君大人又介意什么,难不成君大人觉得你的好恶要远胜过于陛下?”
三长老这时也笑着开口道。
“这难道就是君大人时长挂在嘴边的君臣之礼?”
三长老如今是彻头彻尾的慕容的追随者,见有人对家住不利,自然第一个站出来帮腔。
大长老挺直着腰板坐在不远
处,他看着三长老那副对慕容唯命是从的样子,还有如此得意的声音,只是一句话没说,垂着眼睛合着杯子里的茶水。
只要今日拆穿了慕容的真实身份,那么三长老就一样逃不了干系。
丝竹管弦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个人便都收回目光不再言语,可是人人心中全都是各怀心思。
君九卿坐在君千龄的身边,忍不住的蹙着眉头,借着这会乐声大,便压低声音在自家父亲的耳旁道。
“父亲,儿子怎么觉得刚刚慕迁那个老贼话里有话?”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慕迁到底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君千龄现在也拿不准。
“先别担心,等下见机行事。”
君九卿点点头,连忙在位置上坐好。
歌舞进行了三支之后,大明宫中央的舞者陆陆续续的开始从这里退场,这时陈公公一路小跑到燕召帝的旁边,低声道。
“陛下,慕家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