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刚刚慕迁那个老贼的话,我们不会相信,殿下更是不会相信!”江初月连忙道。
萧景行虽然话不多,但是他干净利落的处置慕迁已经说明了一切。
至于在场的其它人,在江初月话音落后也是同时点了点头。
君千龄的人品,他们信得过!
可君千龄只是摇着头。
“慕迁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当年慕家造反,其实我事先是听到了消息的……”君千龄道。
“我当时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想要进宫去见长公主,将此事告诉她,可谁知刚从府中出来……”
君千龄说到这里抬起头来,倘若君九卿在,或许他便没有勇气开口,如今他走了,他连最后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一封家书便送到了我的手中,书信上说,我的夫人在徽城老家遭遇难产,盼我速归,当时我左右两难,只能现行赶回老家,并让人送了书信给长公主。”
“可谁知……几日后我快马加鞭返回大都,却还是太迟了!”
说到这里,君千龄的脸上全是悔恨,当初倘若他选择先进宫,会不会清河长公主和康成太子就不会死了呢?
这么多年,很多人都
误以为当年君家背叛,连周南夜也不例外,却不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君千龄赶回老家,是在情理之中,而他送书信给长公主,亦是觉得这书信一定会落在长公主的手中。
然而事与愿违,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好像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江初月听完君千龄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或许当初君千龄派君九卿到北周去,让他到萧景行的身边,不仅仅只是君家的使命。
更是在君千龄看来,若非为了君九卿,怕也不会让萧景行落得出生就无父无母的境地。
君千龄会拼尽全部践行对清河长公主的承诺,而君九卿更要用自己的一生好好守护在他的身边,去弥补他当年的遗憾。
江初月到此,非但没有对君千龄有什么怨恨,反而更觉得他这些年的不容易。
一个人的心性到底是如何强大,才能让自己在质疑和误会中,依旧不改初心?
只是她如何想并不重要,关键在于……
想着,江初月转过头去看萧景行。
只见萧景行来到君千龄的身边,弯下腰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开口道。
“二十多年前他们二人不曾疑,而现在
本太子亦是不疑。”
“今日本太子重新夺回大燕江山,君大人当是首功。”
萧景行的一番话,君千龄再抬起头的时候却是老泪纵横。
“老臣后半生一定会尽其所能辅佐太子殿下!”
……
接下来的几日,平南军和北林军一路势如破竹,短短五天之内,收复大燕大半江山,并于凤鸾军成功会师于大都城南之外。
其它大燕疆土,虽然铁骑未曾踏足,但皆是不战而降,并上书誓死拥立萧景行。
到此,大燕一战堪称大获全胜,
慕迁的尸身那日斩首示众之后,便如萧景行所言被悬挂在城门之上,日日受尽将士和百姓的唾骂。
大都城中,大都基本是都在进行战后的清理工作,不出十天,整个大都已经焕然一新。
当初被撤离的大都百姓,陆陆续续回到了大都城中。
萧景行大开国库,但凡是大燕城中受到战乱波及的百姓,皆会得到足额的银子补偿。
另一点就是重振大都商业,不出几日功夫,大都的大小街道上铺面接连开放,整个大都又恢复到从前繁华的模样。
谁能看出就在前不久这里还经历过一场恶战?
朝廷上,君千
龄则在整顿朝纲,一来是清楚慕家余党,二来就是让整个朝廷的事务可以尽快恢复到正常运转的状态之上。
如今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整个大燕心中,萧景行已经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大燕的国君。
可事实上,萧景行至今都如同在北周一般,没有称帝。
因为于他来说在称帝之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连多日大燕的阳光都是正好,可只有今日天空总是雾霾霾的。
天还没亮的时候,皇宫门口便有规模宏大的仪仗从这里离去,大燕的大小官员,几乎都在仪仗之列。
道路崎岖,虽然车夫已经驾车十分平稳,可江初月坐在马车上,还是觉得恶心的想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下,再下车的时候,却是到了一处鲜有人迹的荒郊野岭。
“太子殿下,就是这里。”
君九卿在最前面带路,很快在一处坟冢面前停了下来。
那坟冢寒酸至极,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