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翎渊也同样是脸色大变,看着盛芸芊,一时说不出话来。
盛芸芊眯着眼睛,认认真真的端详着司翎渊,好半晌才说道:“司翎渊,沈家尚且不在四大家族之列,便能够积攒如此多的财富,那你司家有多少?”
其实盛芸芊从来不是个天真的人,她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在上百年的积累之中,手中掌握的财富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但是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单单只是从沈家得来的这笔钱,就足够在西北扩军二十万!
甚至是足以修建凌河水坝,让两岸百姓不再受洪涝之苦,也不用在天灾之年颗粒无收。
盛芸芊觉得有些可笑,在盛元,这些世家门阀所拥有的财富,甚至是已经超过了皇室的私产。
司翎渊微微蹙了蹙眉头,过了片刻之后,最终低下头。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是司家嫡出公子,你不知道?”盛芸芊嘲讽的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司翎渊的话。
司翎渊摇了摇头,“只有司家下一任家主才会知道这些。”
“哈……”
盛芸芊瞬间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说本宫倒是忘记了,司家的继承人不是你!司翎渊,你说
你这一辈子,究竟是在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她想起了自己重生回前世的事。
司翎渊辅佐太子登基,年少拜相,成为了朝中炙手可热的权臣。
他筹谋了一辈子,到最后既没保住她的性命,也没保住他自己!
曾经所有人都对他大加称赞,说什么治世之才……实际上,谁还不是旁人脚底下的垫脚石呢?
盛芸芊这句话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明晃晃的嘲讽,但是司翎渊却并不生气。
他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殿下在为谁忙,我便是在为谁忙。”
“你!”
盛芸芊瞬间恼羞成怒。
以她的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司翎渊这句话无非就是说他们两个都一样罢了。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做嫁衣裳……
盛芸芊死死的盯着他,冷笑一声。
“本宫一生,不过就是断送在一个女子之身上罢了!若本宫是个皇子,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朝中那些蠢货上蹿下跳?!”
司翎渊沉默下来,只是用一双清淡的眼睛看着盛芸芊。
他的眼神中包涵了太多太多不明的意味,又仿佛是带着悲悯。
在盛芸芊的眼里,就好像是云端上
不染纤尘的仙人,在垂目看着人间疾苦一样。
盛芸芊最是厌恶他这种眼神。
明明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司翎渊只不过是个臣子罢了,他身上却总有一种高高在上令人仰望的感觉。
“司翎渊你……”
盛芸芊刚想要说话,却瞬间感觉眼前一阵模糊,陡然便踉跄了一步。
“殿下!”
司翎渊目光一变,连忙便上前扶住了盛芸芊。
盛芸芊也不知道是气急还是什么,头晕目眩的靠在司翎渊怀里,半晌才回过神来。
“殿下身体不适?”司翎渊轻声问了一句。
盛芸芊回神,“本宫身体好得很,只怕是不会死在你前头!”
“殿下何必总是动怒呢?”司翎渊轻轻弹了一口气,自始至终都没有生气的迹象,仅仅只是无奈而已。
“殿下气急了,伤的是自己的身子。”
盛芸芊按了按微痛的额角,站直了身子,但却也冷静了下来。
“本宫……”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因为和司翎渊是夫妻的缘故,她总是习惯将自己的脾气发泄在司翎渊身上。
细细想来,这些事其实是和司翎渊全无关系的。
可人就
是这样,总是将自己最不好的一面,展现在最亲近的人面前。
尤其是……她和司翎渊,还各有各的立场。
司翎渊说道:“殿下还是召太医来瞧瞧吧,最近殿下肝火太盛了。”
不过盛芸芊却不以为然,轻哼一声说道:“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心里清楚,就为着这么一点事,还不能将本宫如何!”
“……”见盛芸芊都这样说了,司翎渊不想惹她生气,便也只能点了点头。
盛芸芊这个人,脾气上来的快,退的也快。
很快就到了午膳时间,盛芸芊坐在桌边,没什么胃口的吃着。
“本宫今日去了淑元那里……”
“嗯?”司翎渊抬眸看向盛芸芊。
盛芸芊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现在怀着身孕,沈家人上门去闹,她又不肯和离……沈七那等人,依本宫看来,干脆杀了了事,她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