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满园鲜花而追忆过去?
她就像一朵白山茶,盛放在月光洒下的富人后院,凋零下的花瓣也只能落在后院腐烂的泥土上,唯有它的芳香可以伴着月光飘进过路人的心中。
“那你现在开心吗?一个人,作为罗齐尔夫人走到现在,幸福吗?”劳伦看着黑夜画布上璀璨耀眼的星空,她的声音轻如呢喃,更像是自言自语,宛如一片羽毛飘在云上,不祈求对方多少的注意。
“再找个纯血统嫁了?狗屎!”奈莉猛吸一口,吐出烟雾,朝天翻个白眼坐回到劳伦身侧的位子上,“不让我离,梅林眷顾,让老娘碰到个短命的,还让我再嫁!”
?气氛缓和了下,奈莉才选择回答劳伦轻声询问的话:“我还记得婚礼那一天你也问过我相似的问题,问我是不是不开心......”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真话,真话就是——我不知道。”奈莉平静地扭头看向她,摇了摇头。
劳伦第一次看到疲态出现在她身上。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算是满意,我不知道作为勒温小姐时的我是否可以称得上是幸福,我也不知道作为罗齐尔夫人我又是否快乐。”
“得过且过,这就是生活。”
“我和埃文或许年少时有过悸动,但我们追求的不同,即使最后真的在一起,也会变成你所看到的那样,终日的争吵,谁也不愿意妥协......”
“但至少……我很富有。”笑容重新回到奈莉脸上,但那却并没有多么耀眼,她定睛看向劳伦,一语就戳中了她的心事,“所以你突然这么问,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烦恼困扰到你了吗?”
奈莉歪头上下打量了下劳伦,撑着下巴意味深长道:“我记得你和我一样是不婚主义的啊,所以是碰到真命天子了吗?”
劳伦面颊燃烧起来,在凉风席过的低气温下更加明显,涨起的一层红晕躲藏在黑夜中。
“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奈莉好心情地笑了出来,“作为你鲜少的女性长辈,我只和你说,想做就去做,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感情也好做事也好,试错从来不只是年轻人的特权,即使你躺在病床上要叉呼吸机了,也没人可以阻止你告诉主治医师他很帅,只要不给对方造成困扰就行了。”
奈莉扭头在花园里逛了逛,留下足够的空间给座位上的劳伦以及自己去理清思绪。
在奈莉这四十多年的年岁中,她的前半生遵循着每一位勒温小姐应该执行的步调,她就像被提起细线的玩偶,她接受培养、接受纯血即纯净的概念的灌输、她接受着一切的安排,甚至包括她的婚姻,但在她正式由一位勒温转变为一位罗齐尔后,她发觉,自己原本寻常的生活并没有什么良好的递进,相反更糟。
她生活唯一的色彩与声音就是与埃文争吵时涨红的脖颈、头脑发热说出的残忍以及家具瓷瓶在他们手上碎落的声音,而就是这样,曾经终日在这处宅子歇斯底里,如疯子般的她,在丈夫死去继承他的大笔遗产后,她所听到别人对她最多评价的却是:
奈莉·罗齐尔活得自在洒脱,辗转于情人之间让多少纯血家族的夫人讶异。
但只有她本人清楚她热衷于的不过是反叛,对于一切勒温家族曾经的教导、曾经的灌输,她在一项项地剔出,从那张原本划定好她一生的纸条上剔出,她打乱原有人生应该的秩序,她背叛所有他人对她的印象,塑造成如今这一副反叛无畏的角色。
但内心深处,或许有过刹那间,脑海里浮现过对于一位可以永远站在自己身侧的,亲密存在的期望……对于自己的而言天作之合的寻觅。
唐克斯和部员交接了今天在神秘事务司的站岗,走进升降电梯,随着电梯上升,她内心开始思索,一会是就近去街拐角处的24小时炸鸡店点份夜宵还是去三条路开外的中餐厅打包份餐。
但很显然有人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来到地面,路灯下几位同是凤凰社一员的同事看见独身一人的她忙招手把她叫住。
“唐克斯!太巧了,你也下班了,走!我和金斯莱几个打算去破釜酒吧喝一杯,正巧你和卢平都被我们碰上了,人越多越好,一起吧!”
“你最近总和我抱怨那个叫伯恩的,我都要以为你喜欢上他了。”
伦敦一家私立医院,梅利莎与她的同事刚解决完晚饭回到休息室,她随手扎起披散的卷曲金发,穿上白色大褂听完对方的调侃,轻声笑了下,勾起嘴唇,意味深长看了眼对方后视线又回到面前的镜子前,理了理衣襟:“我想,他家卧室的装潢更深得我心。”
格里莫广场12号的长桌上摊着大堆资料古籍。
西里斯低垂下眼,视线扫过书页上眼花缭乱的大片文字,大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脑海里重复蹦出劳伦与杰拉德两人,有说有笑挽着手进出餐厅的画面,他们或许饭后还会散步,路遇一家花店,他绅士地为她挑选玫瑰递到她的面前,然后她笑地矜持,最后接过花。
“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