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怎么会对二婶大不敬呢,只是这院子里藏了些心怀不轨的晦气东西,一直没有清除干净,生怕他们对二婶形成威胁,我这是保护二婶,二婶请坐。”
蓝婳川道:“牡丹,看茶。”
牡丹去取了一个空杯来,给二夫人添上茶。
徐梦月惊魂未定地落座,她就带了玉竹一个丫头,要是真动起手来,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会命丧黄泉,心头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坐下来也是战战兢兢,不得安生。
而且,这些护卫瞧着都是好身手,就算她把自己院子里的那些护卫都出动,也未必是对手。
徐梦月浑身积攒起来的兴师问罪的气势,顿时散去了大半,是差不多一点都不剩了。
她打心底后悔,进婳
川的院子当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二婶难得往我的院子来一趟,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呢?”蓝婳川不疾不徐道。
徐梦月稳了稳心神,道:“这阵子二房发生了不少事情,导致二婶心力交瘁,怠慢了府内的事情,好在有你帮着打理,才让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二婶很感激你,现在二婶也调整过来了,府内的事务就不必你忧心了吧。”
这番话说得好听,徐梦月也知道如今的蓝婳川不是好惹的,她做的那些事情,到现在还让她惊心,对这样的人,自然不能来硬的,至少表面要如此。
可是,蓝婳川面上是一点波动都没有,她道:“二房的那一桩桩,还没有哪一桩得到妥善的解决,走出去时不时听到
关于大姐的流言蜚语,自是不堪入目,二叔被监禁着,大理寺对监禁之人的待遇多么磕碜寒酸,二婶很清楚,还不知道二叔能不能挺得过来呢,老夫人也是每日挂心得很,现在都还躺着,二婶真的这么有把握,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管好一大家子吗?”
徐梦月被她问住了,不过她怎么甘心把这么好的权力交给蓝婳川,不管她现在是什么处境,当家主母都只能是她,不然,二房是什么都不剩下了,她也等于失去了人生的倚仗。
“当家主母只能是嫁进家门的夫人,哪里有未出阁的女子在娘家当主母的先例?婳姐儿,你要真的一意孤行,有没有想过,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徐梦月倒是一副循循善诱
的态度,仿佛她和蓝婳川之间并不存在什么仇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跟蓝婳川计较过去那些事情。
但是,怎么可能?徐梦月在心里恨透了蓝婳川,如果不是她没有这个能耐,当真要将蓝婳川撕碎。
“二婶这么关心外面的人如何说,前久怎么做出那种糊涂事来,直到现在,外头还在议论不断。”蓝婳川揪着徐梦月的痛处不放,果然见徐梦月变了脸色,她继续道:“在我看来,一个大家族能够有秩序地运行,上下安稳,才是重中之重,若是这个家真出现弊病了,才要叫下人痛快,况且我现在还是将军府的人,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凭什么不能管?想必等祖父和父亲回来了,也不会怪我。”
她必
须管,趁着这个机会,把主事大权揽在手里,不然,徐梦月还是会想方设法侵吞老将军和大将军的血汗,现在大数额是不敢做什么手脚了,可那些不怎么起眼的开销上,东抠一点,西挪一点,长年累月,还是能积攒下不少。
徐梦月看蓝婳川心意坚定,知道是说不动她了,她的手指收紧,死死扣到了肉里,就差点没掐出血来。
“好,你真的要管,是不是?”
“不是我非要管,是二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心,二婶总不能为了这点权力欲,连自己的丈夫,女儿,以及老夫人都不顾及了吧。”蓝婳川道。
“既然你要管,这个府里出了任何问题,你都要负责,可是想好了吗?”徐梦月眼神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