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汐沉默了一下,他也想回去,多看看她,还有母亲,信上说已经能够站起来了,还能走几步,状况越来越好,再等几个月,就可以做到完全行走了吧。
他已经可以想见,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幸福安乐。
自从把那个不称职的父亲排除在人生之外,不管是母亲还是他,都轻松了不少,以后他们的生命里,还会多一个人。
夏侯汐修长的手指缓缓扣着桌面,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来,眸子仿佛盛入了星穹,熠熠生辉。
“我要在成亲之前,把这件事情办好,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不是吗?”
以后,都是相伴相守,每次想来,心中总会弥漫开一丝温暖和柔意。
转眼又过去了一季,入了秋,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经过连续的治疗,夏侯夫人已经能够像正常人那样走动,蓝婳川陪着她上街,去看戏,去郊外游玩,做夏侯汐在府里会做的事情。
她已经有好多个日子没有再见到夏侯汐了,不过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给她亲笔写信,证明他在外面安全。
到了现在,祈凤族被圈禁的女子绝大部分已经找到,只剩下一位,经过多方面的排查,这一位很可能在国外。
夏侯汐也离开大楚,只怕要耗费好些时日才能回得来。
“这最后的一位,小公爷已经找了三个月了,还是没有半点进展,大楚之这么多的国家,犹如大海捞针,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卓奕说。
“二小姐和小公爷好事将近,有诸多事项需要安排,等到成亲了再找
也是一样的。”
蓝婳川前面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也写信去催过了,可是夏侯汐执意找不到就不回来。
这个家伙,有时候固执起来,还真的叫她没办法。
她再写了一封信,晾干后,正要用飞鸽传送,牡丹进来了:“二小姐,沧国皇太子来了,在院子里呢。”
萧奕渊一直没有走,他暂时留在大楚,和这里负责贸易的官员一道,促进两国海上交易,这一段时间海运很是频繁,沧国的盐,大米和水产大批进入帝都。
蓝婳川走出书房,萧奕渊立在亭子下,负手而立,一身玄黑色的衣袍,在风中微微展动,他似乎在打量着那一株红珊瑚。
“这样好的红珊瑚,就算在沧国这种盛产水下宝藏的地方,也不多见啊。
”萧奕渊赞道。
“是当初玥王爷相送,太子请吧。”蓝婳川打了一个手势,落座。
下人端来了茶点,茶香袅袅。
“我现在还没有想要把我的天音琴给交出去,太子来问这件事的话,怕是要失望了。”蓝婳川道。
“蓝二小姐此言差矣,我来也不是为了此事,而是二小姐更关心的事。”
蓝婳川看着他。
“说来也是冒昧,可是不说,看到二小姐每日牵挂,又于心不忍。”
“在我的面前,不用拘束这些。”蓝婳川说,萧奕渊并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他都这样说了,说明来这一趟,真的事关重大。
萧奕渊抿了一口茶,放下杯盏:“二小姐是个爽快的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夏侯小公爷在外面辛苦奔忙
,如此下去,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蓝婳川立刻警觉了起来:“太子的意思是——”
“你们要找的最后一位凤族女子,人在我的手里。”
萧奕渊语气寻常的一句,却在蓝婳川的心里激起了巨浪,她盯紧了对方,眼里涌动着幽黑复杂的光,突然冷笑一声:“难道沧国太子殿下,也干这种龌龊卑鄙的事吗?”
为了长久享受荣华富贵,以无辜女子的鲜血为祭,践踏生灵。
萧奕渊这一刻深刻地体会到了,蓝婳川对此事多么深恶痛绝。
他不屑地一笑,绝美的面容上,是那种令人不敢逼视的睥睨和鄙夷。
“二小姐以为,我是这样的人的话,那就太不了解我了。”
那种问心无愧的姿态,那种孤傲绝世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