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华觉得自己定力不错,即使惊艳也很能控制住自己,倒是那个蛮人尔及阿托已经彻底被辛沐给迷昏了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辛沐,辛沐则宛如看不见他,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目不斜视地朝着容华走来。
三人都算是平级,互相行了平礼。
辛沐拱手,对容华到:“平安候远道而来,君上特命我再次恭候。西夷王孙殿下亦仰慕侯爷威名,便与我一同在此相迎。侯爷一路奔波,辛苦了,这便随我上山。”
尔及阿托满脸痴笑,连连称是。
容华想,这辛沐的汉话说得可真好,声音也如此悦耳,就是性子太冷了,始终没有什么表情,同你说着话时看也不看你一眼,像是隔着远山重洋。
不过容华也不甚在意,他一双笑眼看着辛沐,缓缓开口道:“曾听说三王子美名,却未想到三王子竟是如此仙人般的人物。像是从前见过的诸多美人美景加起来,也不如三王子半分。竟不知本侯是何运气,在今日得以一见三王子风姿。”
辛沐对那眼里的秋波视若无睹,目光也不知落在哪里,依然没什么表情地开口道:“侯爷客气。”
容华轻笑:“可不是客气。三王子可知我们汉人个词叫做倾城倾国,三王子便担得起这词。”
这言语已有些轻浮,也就平安候这样远近闻名的声色犬马之徒才能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一旁随从的几名小吏都看不下去了,向来为人正直的薛侍郎轻一声,打圆场道:“侯爷爱说笑,三王子宁可别介意。”
辛沐未开口,容华又道:“可不是说笑,三王子这样,自然是倾城佳人。”
薛侍郎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被容华给一巴掌推到人群之后。
辛沐面色如常,无怒无喜地说:“这词太深,我不太懂,倒是听汉人有句话说的好,皮相皆虚幻,美色即白骨,我汉话不太好,不知有没有记错。。”
“三王子说的是对的。”容华应了,便有些不知应说什么,只在心中想,这么好看的一双眼,可惜就是个瞎子,本侯这般人物,也不值得多看几眼吗?容华的秋波白送了,但心中也不失望,仍旧是笑,又往山上看去,那郁郁葱葱的山林隐约能瞧见几座碉楼掩映其中,但那山真是高得不见顶。
容华的抱怨声还未说出口,辛沐又开口:“侯爷不必困扰,我已备下数匹山马,侯爷可骑马上山。只是您这软轿,和您带来的良驹怕是得留在山下,您的马走不了这山路。我已命人将就近收拾了一处寨子,侯爷不便带上山的东西,都可暂时寄存在这寨子之中。”
容华是知道的,再怎么说也是去人家的王寨,带着这许多士兵不行。
容华道:“好,烦请三王子和王孙殿下稍候,我安排一些仆人在这山下伺候马匹。”
容华的话刚说完,方才那黏着他的少年又凑了上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拉住容华的袖子,小声对着道:“侯爷可不能丢下至真,没有至真在身边,谁来伺候侯爷呢。”
“自然,谁不带都行,可不能不带至真。”容华旁若无人地在至真脸上摸了一把,而后开始在随从的文官侍卫中挑挑拣拣,文官只带了刘侍郎,武将一个没带,还有长得可人的仆从们,总共十来人,其余人等便留下看马,尤其是方才那个和他作对的薛侍郎,便被容华许以“亲自照料本侯的汗血宝马”的如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