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回来团聚,荣国公方才便多喝几杯酒。
对于白霜霜的婚事,他本就心中有气。
这回,借此机会,竟然就这么发泄了出来。
“留下来做什么,看笑话吗!
“你是嫁给人家做续弦!”
“老爷!”国公夫人立马出声喝止,却还是没能挡住。
她转而看向白霜霜。
后者已然是潸然泪下,脸上洋溢着委屈悲伤的情绪。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纵然有千百般的不是,做娘的也始终将她捧在手心宠着。
国公夫人搂着白霜霜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霜儿,你爹他喝多了,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白霜霜擦了擦眼泪,哽咽抽泣。
想想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
想到陈家那个继女的挑衅欺辱。
又想到往日里无忧无虑的时光。
白霜霜积攒许久的怨与不甘,再也扛不住了。
她抱着自己的母亲,呜咽道。
“娘,我不想嫁……不想嫁给那老男人做续弦……我不想……”
国公夫人手指颤抖,“霜儿,你别哭,你哭得娘心里也不好受啊。”
她又何尝不懂霜儿心里的憋闷。
可这个世道。
女子失了贞洁,哪里还能指望嫁个如意郎君。
荣国公被白霜霜的哭声闹得头痛。
不过,他自知方才话说重了,便没有再吭声。
自己的掌上明珠,居然要做续弦。
这对于他而言,又何尝能好受。
白霜霜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
她揉了揉眼睛,强颜欢笑。
“娘,今天要为大哥接风洗尘,我也要喝酒!”
国公夫人没来得及制止,白霜霜就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白祁知道她心里难受,也没有劝阻。
午膳过后,国公夫人扶着喝醉酒的荣国公离开。
兄妹俩还坐在桌边。
白霜霜突然嘟囔着问。
“哥,你也觉得我很丢人是不是?
“你不想留下来送我出嫁……我知道,你和爹一样,都认为我给人做续弦,是件脸上没光的事儿。”
白祁矢口否认。
“我从未这样想过。续弦也是正妻,陈大人为官多年,深受百姓爱戴,他的人品,配得上你。”
白霜霜握着酒杯,又哭又笑。
“哥,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先夫人留下了一个女儿,那孩子叫‘巧儿’,只比我小了几岁。
“她瞧不起我,以后我嫁进陈家,会被她欺负死的!”
说着,她突然抓住白祁的袖子,语气着急地恳求。
“哥。你帮帮我,我不想嫁给陈大人,我宁可一辈子不嫁,像萧景逸一样云游四方,我也可以……”
白祁的态度非常强硬,拽出自己的衣袖,从容警告。
“婚期将
至,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方才那些,我只当没听过。”
“哥!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吗!”白霜霜红着眼睛,眼泪汪汪。
以前。
只要她和哥哥撒娇,哥哥就不会拒绝她。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哥哥对她硬了心肠。
甚至,现在根本不管她死活了。
白霜霜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唇瓣咬出血来。
她目光紧锁着白祁,就是要他一个态度。
白祁还是那句话。
“你喝多了,我只当你在说醉话。”
说完,他站起身,欲离开这儿。
白霜霜冲着他的背影威胁道。
“哥哥,你不帮我,我也不会帮你了!下次爹娘再为你定婚事,我都不管了!”
白祁的身形微微一顿。
但,他并未回头。
白霜霜两只手撑着桌子边缘,眼看白祁越走越远,直至身影消失在院门。
他走出她的视线,仿佛没有回来过。
白霜霜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爹娘不管她,连哥哥都不帮她了!
难道她是这个家多余的吗?
为什么都不疼她了!
白霜霜哭了许久。
回到后院时,两个眼睛都肿了。
白祁从护卫那儿得知此事后,让人给她送去消肿的药膏。
对于白霜霜以前做过的错事,他早已释怀了。
他可以像从前那样疼爱她,护着她。
但在婚姻大事上,他无权过问,也不想插手。
陈大人年纪大了点,除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