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匆匆行了一礼,也不敢多加停留。看两人这模样,莫不是皇上和越王闹脾气了?
“阿瑾,你说,顾余庆他韩昌黎这是什么意思?”到了嘴边的话,他还是换了个问法,声音低得不像话。
萧彦辰微微侧头,叹了口气:“你都能那么相信谢大人,为何这会倒是怀疑起顾将军了?”
“谢霁他,本就是个清风霁月的人,好歹是我提拔上来的,我自然对他信得过。阿瑾,我不是怀疑顾余庆,更多的是对韩昌黎的不信任。
此人向来圆滑,在朝中似乎人人都跟他交好,从没得罪过任何人,这样的人,你不觉得要多思索几分吗?”南宫昊眸光暗了暗,有些颓败。
他这个皇帝,有这么不得人心吗?人人都忙着背叛自己。
萧彦辰摇了摇头:“你既说只是怀疑韩昌黎,为何不好好想一想,如今韩昌黎和顾将军真正的关系如何?”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昊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难道他错过了什么重要信见他呆愣的模样,萧彦辰笑了笑:“皇上,你觉得像顾将军这样赤胆忠心的人,真的会受到韩昌黎的蛊惑吗?还是说,皇上您是在担忧,顾将军忠的只是先帝?”
南宫昊侧过头,看着他嘴角挂着的笑容,忽地也是一笑:“这可怎么得了,真
是什么想法都骗不过你!你说的,都有吧。毕竟这皇位,我坐的是摇摇晃晃,那么多人想将我拉下来。”
这顾山,又不是自己夺过来的,名正言顺的继位,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些洪水猛兽,等着看他的笑话。看来自己,当真是失败的很。
萧彦辰像是能看懂他心中所想,忙说道:“你别想太多了,旁的人我不敢说,但是顾余庆这个人,绝不会起不臣之心,也不会受人蛊惑,他忠的永远都是君王,是皇权。
你可信我?你是个很好的皇帝。你看看这片天地,先帝在位时,天璃国比现在还要糟糕。旁的人看不见你每日夜里挑灯夜读,奏折从不堆着,励精图治的模样,但一定能看见国家日益繁盛的变化。
并非你不好,是你太好,好到让他们无法在明处指摘,只能在暗中谋划这些。”一路闲聊,此刻都已经到了寝宫,萧彦辰说完也顺势坐了下来。
南宫昊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阿瑾,你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你夸我了?这不正常,很不正常啊!快说,你是不是遇着什么开心的事了?”
萧彦辰:“”
好吧,他就当刚刚那些话,对牛弹琴了。
好在白寒这个时候出现的及时,阻止了南宫昊即将要受到的一系列摧残。
“禀皇上,王爷,人抓到了
”他有些心虚地瞟了萧彦辰一眼:“只是,只是没想到对方早就服毒,逃跑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时辰到了他就身亡了。”
说完,他也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这件事办砸了,不会被主子丟回冥罗殿吧?
南宫昊见他这如同老鼠见了猫的眼神,笑道:“白寒,阿瑾又不是毒蛇猛兽,对方有备而来,出现了这等意外也非你所愿,还怕阿瑾吃了你不成。”
白寒内心颤抖,那可不嘛!不过有了皇上说的话,主子应该能罚的轻些吧。
谁料,萧彦辰冷冷瞥了他一眼:“回府自行领罚。”
看着白寒沮丧的背影,南宫昊也不做声了,毕竟方才,他可是才将阿瑾给得罪了,白寒已经被削了,他就不找虐了。
“阿瑾,柳家如今要怎么办?”南宫昊总算是想起了正事。
萧彦辰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道:“一切都只是柳景云的一面之词,咱们得好好调查调查再说。永新侯府,从此以后就别想有自由了。至于柳景云,也无需再留了,把他交给我。”
闻言,南宫昊心下也一片明了,阿瑾既如此说,那就是会派人暗中监视了。不过他狐疑地看向萧彦辰:“阿瑾,这姓柳的小子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
“嗯,哪里都得罪了。”萧彦辰面无表情地回道
。
南宫昊:“”
这样的话,那他也只能在心中为柳景云默哀了,啊不,是为即将逝去的人默哀。
“既然如此,半个月之后的立后大典,照常举行。”良久之后,南宫昊叹了口气,终是抬起头,有些疲倦的看向萧彦辰。
可以不相信韩昌黎,但是他不能不相信此刻还在边关为国卖命的顾将军。
萧彦辰见他那一脸愁容,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情。而且,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我心中的大概有了一番猜测,不过没有真凭实据,我也不能妄言。”
南宫昊的面色果真轻松了不少:“阿瑾,你说我要是没有可怎么办哟,这皇上当的也是真没意思,这几年,睡也不安心,吃也不安心,只敢相信你一个人。”
萧彦辰瞧着他面上的笑容不假,还带着几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