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等人时,韩宜可这些御史言官全都用钦佩的眼神看向他。
李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免有些心神失守。
你说你叶伯巨图什么呢?
你一个从七品的言官,给你算七品,月俸七石半,年俸九十石,折算下来还不到五十两银子。
就这么点工钱,你玩什么命啊!
你也不看看这满朝缙绅,刚刚谁敢开口反对的?
怎么,就显得你叶伯巨忠君爱国,刚正敢言啊?
原本李祺以为,这叶伯巨是个“讪君卖直”之辈,他做这些是为了求名。
拥有一个好名声,对于文人士大夫而言,那是十分重要的,做起事情来都会无往不利,升官发财什么的那更是予取予求。
可是方才叶伯巨被锦衣卫押着路过李祺时,李祺敏锐地观察到,此人眼神很是清澈纯粹。
所以他并非什么为了求名,而是真正为了家国大义,为了他心中的理想与抱负。
分封诸王,这是动乱之根,这是祸乱之源!
满朝缙绅冷眼旁观不敢出言,那又如何?
我叶伯巨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就算舍了性命,也要规谏天子!
这就是叶伯巨!
这就是大明王朝的士子啊!
韩宜可怔怔地看向李祺。
“文和,居升兄他真的错了吗?”
看着神情恍惚的韩宜可,李祺一时间竟无法回答。
思索良久之后,他这才给出了一个模糊的解释。
“他错了,也对了。”
“他为心中信念,所以不畏强权,这种献身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但问题在于,他做事的方式不对,这样一闹他必死无疑,死了也就死了,可陛下依旧会分封诸王,他的死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如果换一种方式,私下面圣上奏都好,可惜他选错了路。”
韩宜可怔怔无言,神情恍惚地转身离去。
“文和,居升兄没错!”
“错的是我们这些懦弱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