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想的,谁让你扒拉我。”
唐晚晚回嘴,手却丝毫没有离开门。顾池渊看着她这副模样,低低笑着。
仿佛,书房内是刑场,他就是那个侩子手,而她则是那个随时待宰的羔羊。
“你快放开我,我不进去。”
唐晚晚大声喊着,顾池渊却只是一直痴笑着。
闹出的动静刚好又被赶来的顾清儿看去。
自顾池渊中毒后,脸上就难得是笑容。此刻更是如沐春风,倒让她有些痴迷。
不过片刻,顾清儿就从幻想中清醒,妒火攻心,脚下步伐不由加快了。
顾清儿,他可不是因为你才笑的。
女人的妒火总是莫名其妙,但凡细看就知道两个人现下处于争执不下的状态。
“表哥,嫂嫂。”
顾清儿微微躬身作揖,温声给两人见礼。
听见声音,顾池渊松开了架着唐晚晚的手,单手覆于身后,恢复平日里的面容,冷淡地看着来人。
此刻,唐晚晚却如获重释一般,撒开了手,提着裙角连下了几级台阶,和顾池渊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顾池渊余光瞥向他,心里只道好笑。
这女人竟跑得比狐狸还快。
他喜不形色,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顾清儿,“清儿表妹,你
来有何事?”
“清儿来是想询问表哥,能否也借用书房?”
唐晚晚狐疑看着她,不免有些鄙夷。
“书房乃重地,你一个姑娘家的不便入内,若是缺写什么书,寻章管家要就是了。”
顾池渊想也不想,直接回绝了。唐晚晚缓步上前,站回到他声色,换她双手抱于胸前,看着她,笑意盈盈。
“为何嫂嫂能进,我不能进?”
顾清儿掩面,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你是表妹,而你嫂嫂是妻子,如何能相提并论。”
“表哥这分明是区别对待。”
还没等唐晚晚说什么,顾清儿一双水眸眨了眨,硬生生挤出了一滴眼泪,气急时更是红了眼 放声哭哭啼啼。
唐晚晚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生厌恶,撇着嘴不去看她。
对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顾池渊伸手揉了揉眉心,看着跟前快哭成泪人的人,一时心软。
就在此时,唐晚晚上前挡住了他的目光。
俗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很快他又缓过神来。
“清儿表妹说的什么话,你表哥喜爱我,是夫君对娘子的尊重和爱恋,你日后若是嫁了夫婿,想必也希望夫君能这样对待你吧。”
唐晚
晚淡声说着,故意将他们两个人关系放在台面上刺激她。
顾清儿听着无处反驳,更是气急,衣袖下一双手,紧捏着帕子,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更甚,眼睛里却饱含着怒意。
果然是朵高段位白莲花,连生气还不忘哭着。
唐晚晚摇了摇头,一阵唏嘘,脸上更是不屑。
“不过我倒是奇怪,自我嫁入王府以来,清儿表妹就一直在府上,也不知为何?”
说着话时,她看了一眼顾池渊,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双眸戏谑地看着顾清儿。
顾清儿立即清醒,停止了抽泣。聪明如她,如今唐晚晚掌管着府内的大小事物,先下莫不是动了心思想将她赶出府。
然而,她尚在沉思时,顾池渊却弯下腰低低向唐晚晚传话。
事情要从十四年前开始说起。当年顾池渊还只有六岁,而那时候是顾清儿还不叫这个名字。
顾清儿原名宋卿瑶,是顾老夫人的幺女所出。而她的母亲身孱弱,生下她不到四年就去世了。而宋家家主,也就是顾清儿的父亲,本身就不喜爱她母亲,在她生下不就一年就纳了一房妾室,更是宠爱有家。
这顾清儿的母亲失了宠,加上性格懦弱 不喜争强好胜,自然而然被妾室
欺压,顾清儿就是在那样的环境成长,只到母亲去世,便也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一年后,不知她使了什么手段,既然得到了顾老夫人垂怜,将她从宋府那个龙潭虎穴里救了出来,带回到顾府,收与膝下。
顾清儿在府内表现机敏有温婉,更是得到了顾老夫人的疼爱。顾老夫人担心她在府中受到欺压,更是让她随她姓,给她起来个名字,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名字。
后面的事也就不言而喻了。
唐晚晚听着,恍然大悟。也难怪如今,顾清儿夹着尾巴做人,全拜了她亲爹的恩赐,才养出了敛住锋芒,假以时日原形毕露的模样。
这会,她大抵也明白为什么那个顾老夫人如此不待见自己了。
可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唐晚晚嗟叹,顾清儿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