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到了。”
楼台勒住马缰绳,马车稳稳地停下来。
尸首已经转交到了顺天府衙,此刻三人正站在府门外,仰头看向里面。
金漆匾额上写着隽秀的“顺天府”三个字,一眼望去,里面狭长的走廊一直通向冰冷的铁门,仿佛将黑暗和光明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我们这样,不算明面插手了吗?”
唐晚晚突然意思到什么,幽幽开口。
“自然不是从正门进去。”
说着,顾池渊就领着她到一堵低矮的围墙上,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足尖清点就落到了墙的另一面。
“厉害……”
唐晚晚惊叹一声,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捂住了嘴。她立即将剩下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小声点,跟紧我。”
顾池渊压低声音,警惕地看着四周,轻车熟路地绕过一处又一处的阁楼,最后来到了一个院子里,停在了一个房门前。
“杜明娟的尸体就停在里面。”
唐晚晚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推开门,两人立即闪身进入,关上了门。
虽是有人打理的房间,里面还是有浓烈的霉味,空气中还夹杂着腐烂的臭味。唐晚晚顺势从腰间拿出一方帕子捂住了
口鼻,缓步上前掀开了白布。
映入眼帘的尸体,面上并无太多的表情。由于时间久了,尸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唐晚晚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明显的伤痕。
随后,她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对手套戴在手上,刚要伸手触碰尸身,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验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等我验完会将尸体还原的。”
这个女人眼里,竟然半丝畏惧也没有。
顾池渊盯着她看了看,微微颔首,松开了她的手腕,心中震撼。
唐晚晚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杜明娟身上的每一寸地方,突然睁大了眼睛,慢慢抽回手,将手套脱下反向卷起。
“杜姑娘脖子上的勒痕并不是致命伤,她是被高手杀死后,才被人勒住脖子伪造出的死相。”
唐晚晚解释着,指了指一处地方。
突然,楼台闪身入内,将两人下了一跳。
“王爷,王妃,有人来了。”
说着,顾池渊以即刻的速度恢复尸体的原貌,领着唐晚晚出了房间,一跃上了房梁,屏息等待着。
很快,巡视的侍卫经过,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先回去吧,待会我再找个仵作来看看。”
“她身上我大部分都察看过了,
表现上没什么,但是里面的内脏肺腑好像破了,你寻个仵作再确定一下也好。”
两人窃窃私语,商量着。不一会儿,就离开了顺天府。
“可是仵作验尸的话,肯定会留下痕迹。”
唐晚晚边走着,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询问顾池渊。
“放心吧,我一早打听过了,今日顺天府会有仵作前去验尸,我们事先找他一趟就行。”
“这难道不会暴露吗?”
话虽如此,唐晚晚还是有些担忧,询问道。顾池渊却只是点了点头,交待楼台去办。
不过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应是没什么问题,何况他曾经还是杀神,这点事应该难不倒他。
她左思右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放,拉着他往附近的一个茶摊去了。
“老板,给我来壶茶。”
小商贩肩上搭着汗巾,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热情上前招呼,拿着肩头的另一张抹布利落地擦拭着椅子。
“我们就在这里等吧,王爷?”
顾池渊盯着椅子看了半晌,脸上有些嫌弃,没有应话。
唐晚晚凤眸微眯,看出他的心思,调侃道,“你之前可是将军,手上沾了多少血,现下不会养成洁癖了吧!”
然而,他只是咳了咳,就坐下来了,视线有
些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时辰后,楼台领先仵作赶来,旁边还多了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面熟,她却想不起来。
“这是?”
“小商杜明礼,见过王爷王妃。”
“你就是杜明礼?”
唐晚晚有些惊讶,看着眼前的人,一派温文尔雅,丝毫没有商人的铜锈气,倒像是一个落寞的书生。
这会,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顾池渊如此安心了,原来一早就打通了内部。有了杜明礼从中周旋,要想得到更多的消息自然也是简单。
“左仵作,可有什么发现?”
顾池渊淡声开口,将人让到了旁边的位置。仵作忐忑着不敢坐下,一直站着。
“你们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