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打断,“真是好生热闹啊。”
来人正是华妃。
她信步走了进来,先给皇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吉祥。”
众人给她行礼道:“华妃娘娘金安。”
“华妃怎么来了?”皇后道。
华妃笑了笑,对皇后道:“皇上信重,命臣妾协理六宫,如今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妾怎么能不来瞧瞧。”
她说完,扫了一眼殿内的人,才对底下的人道:“都起来吧。”
华妃叫众人起身之后目光便落到安陵容的身上。
恨意一闪而过。
她直接开门见山道:“本宫听说俪贵人和富察常在起了争执,竟把富察常在给打伤了。”
“不知有没有这回事啊?”她一双美目直盯着安陵容,“俪贵人你说呢?”
安陵容垂眸道:“此乃以讹传讹,嫔妾并未在与富察常在争执时将她打伤,嫔妾分明未动她分毫。”
“是吗?”华妃道:“富察常在又如何说?”
桑儿立马道:“回娘娘的话,我们小主说是俪贵人将她的膝盖踢骨折的。”
华妃道:“人家苦主都指认是你了,俪常在你可还有话要说?”
华妃一来便是一副协理六宫的派头,竟然直接将皇后的话都给抢了。
安陵容道:“嫔妾没做过的事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臣妾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皇后娘娘与华妃娘娘一定能还嫔妾清白。”
华妃道:“你没做过,你的意思是富察常在诬陷你?”
安陵容道:“嫔妾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但是臣妾的确不曾对她动过手。”只是动了脚。
“至于富察常在是不是诬陷嫔妾。”安陵容看向皇后华妃,目光坦荡,“嫔妾方才已经回过皇后娘娘了,难道仅凭富察常在一人之言便要定嫔妾的罪?”
没有其他证据的确不好定安陵容的罪。
因此皇后又道:“桑儿,当时只有你们三人在,你可瞧见俪贵人对富察常在动手?”
桑儿摇摇头,“奴婢没看清。”
“不过……”她似乎想到什么,“我们小主是先呼痛才摔倒在地的,若是俪贵人不曾对小主动手,小主怎么会呼痛?”
这时章弥也道:“富察常在的膝盖的确有重物撞击过的迹象。”
这算是关键性的证据了,皇后和华妃闻言眼中都闪过一丝欣喜。
“俪贵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后厉声道。
华妃也道:“同为后宫妃嫔,哪怕是起了点争执,俪贵人也不该下如此重的手。”
二人似乎已经把安陵容的罪名定下了一般。
安陵容不卑不亢道:“臣妾说没有对富察常在动手,便没对她动手。”
“富察常在不是说臣妾一脚把她的腿踢断了吗?”安陵容说着看向章弥,“请问章太医,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一脚将人的骨头踢断?”
“还有将别人的骨头踢断,自己的脚会成什么样?”
章弥道:“这……微臣也不知一脚把人骨头踢断要多大的力气,不过除了习武之人,普通人一脚将别人的骨头踢断,自己的脚趾也会骨折。”
“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瞧臣妾像是习武之人吗?”安陵容望着她们问道。
华妃乃是将门出身,一瞧安陵容的身形就知道她没习过武。
华妃嘲讽道:“习武之人若是像你这般弱不禁风,还不如自己找条绳子吊死算了。”
安陵容笑道:“多谢华妃娘娘为嫔妾正名。”
她又道:“嫔妾从未习过武,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弱女子,自问并没有能一脚踢断别人骨头的本事。”
“只是既然富察常在一再指认嫔妾,嫔妾无奈只好自证清白。”
安陵容坚定道:“请皇后娘娘华妃娘娘派人来检查臣妾的脚有没有受伤,若结果证明并非是臣妾所为,也请皇后娘娘华妃娘娘还臣妾一个公道。”
皇后华妃见她这样坚定,心中已有些动摇,她实在不像能一脚把富察常在踹骨折的人。
不过还是心存侥幸,这可是个除去安陵容的好机会。
于是皇后华妃叫绘春与颂芝一起到里间检查安陵容的脚。
检查完,绘春颂芝出来。
绘春道:“回皇后娘娘,俪贵人的脚安然无恙。”
两只都检查过了,连红都没红一下,瞧着完全不像是踢过人的样子。
颂芝也对华妃摇摇头。
这时,安陵容穿好鞋子出来。
安陵容一脸淡漠,“既然检查过了,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可能还嫔妾一个公道。”
皇后道:“罢了……”
“皇上驾到——”
“莞贵人到!”“沈贵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