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猝死的。
俪嫔娘娘现在这样子情况不比当初猝死的那日要好多少。
温实初实在担心,若是俪嫔有什么万一,先不提皇上会如何震怒惩处太医院,单是莞贵人和惠贵人也会伤心欲绝。
因此无论于公于私,温实初都希望安陵容能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安陵容摇摇头,“温大人不必在意本宫如何,若不能见着这药方被完善好,本宫实在无法安心回去休息。”
“本宫为了这方子不过几日没休息好,可皇上为了时疫之事,已经快一个月未曾休息好了,本宫见了心急如焚,若不能帮皇上分忧,本宫实在难安。”
“而且本宫还听闻京中已是时疫肆虐,每日都有人因时疫死去,若不早些研制出治疗时疫的药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安陵容说到儿竟情不自禁地流下两行热泪。
明明她说这些是为了应付温实初和卫临,让他们以为自己有颗为家国大义的心,不过是为了扯大旗来抬高自己。
可说着说着她眼前却仿佛浮现那些可怜的百姓不幸染病,无药可医最后无助死去的模样……
让她的心神不由一颤。
她竟有些后悔,明明手中有药方,却不早些拿出来。
若是她早些拿出来,是不是就会少些因染时疫而死去的人……
不对,那些因时疫死去的人与她何干,又不是她让他们染上时疫的,她何须自责?
连当初亲手害那么多人她都不曾自责过,如今倒为了不是自己做的事悔恨起来了,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本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什么时候竟长出“良心”来了,当真可笑。
将不该产生的情感从心头剔除出去,安陵容又恢复她该有的样子。
温实初和卫临望着安陵容说到百姓忽然落泪的样子,也是心头一震,而后都不禁有些羞愧。
身为以治病救人、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者,他们对百姓们的怜悯之情竟都不及俪嫔娘娘,实在羞愧。
温实初道:“既然娘娘坚持,那微臣便不勉强娘娘回去休息。”
“我等定会尽力完善好这药方,不叫娘娘等太久。”
安陵容轻轻笑了笑,“是咱们一起完善这药方。”
“是。”温实初连忙应道:“咱们一起完善这药方。”
他说完从自己的药箱中翻找了一会儿,找出来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三颗小小的药丸,对安陵容道:“娘娘既要与臣等一起完善这时疫药方,定然需要再耗费不少精力,这几颗药丸可减轻娘娘的疲倦,让娘娘维持精力。”
其实他拿出来的这几颗药丸不只是为了给安陵容提神,更是为她吊命的。
这药本就是在关键时刻用来吊命的,极为难得,他暂时都还配制不出来。
是他父亲偶然得到后又传给他的,只这么一瓶,父亲用了一半,如今只剩半瓶,每次三颗用不了几次了。
安陵容接过温实初手中的药,轻轻闻了闻这药的气味,然后道:“这药里头有牛黄、朱砂、郁金、雄黄、栀子、黄芩……倒的确都是清心安神明目的好药。”
温实初震惊道:“没想到娘娘只一闻便能闻出这药是用了些什么药材配制的,真叫微臣拜服。”
他和他父亲也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查出配制这药所用到的大半药材,俪嫔竟只一闻便能清晰地说出和费心研究相差无几的药材。
所以这时疫方子果然是俪嫔娘娘自个儿研究出来的。
虽然温实初之前也没怀疑过不是安陵容自个儿研究的药方,但此刻他却是完全相信了。
连卫临听到自家师父这么说,也在心中打消了对安陵容的犹疑。
安陵容笑笑,“我不过是嗅觉较旁人更灵敏些,取巧罢了,担不起大人如此称赞,大人这药这药中还有几味药材本宫就没有闻出来。”
“好了,咱们还是赶紧讨论该如何完善这药方吧,本宫隐隐觉得其中有几味药,药效过于凶猛……”
听安陵容这么一说温实初他们的注意力也回到了时疫药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