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按照云初念的安排先去了门房找林大友,然后再去凝霜院。
但她却连凝霜院的院门都没能进去,就被洒扫的丫鬟拦在外面。
“我要见三爷!”
丫鬟把往里冲的南枝拦回来,怒喝:“三爷和姨娘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云远庭这些年只有陆婳一个姨娘,异常宠爱,连带着她院里的人也狗眼看人低。
南枝怒骂:“天大的事情,耽搁了你负的起责任吗?”
“天王老子来了也必须明天再来。你再不走,我拿笤帚赶人了!”
荣妈妈去漪澜院这么久还没回来,那边的丫鬟却跑来要见三爷,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把人放进去。
凝霜院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也来拦在面前,南枝自知不是她们的对手,只能佯装离开。
等到丫鬟把院门关上后,她却一个健步冲上去,一边玩命似的狂砸门,一边着急的大喊:“三爷,求您给我们姑娘做主!”
这一个回马枪杀的凝霜院众人措手不及,饶是丫鬟婆子门想上来捂南枝的嘴也已经来不及了。
云远庭披着外衣走出来,怒斥:“大半夜的吵什么吵?一个个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南枝立即跪下,
将锦盒高高举过头顶大声说:“陆姨娘监守自盗,以次充好,求三爷给我们姑娘做主!”
长随接过锦盒递给云远庭。
云远庭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便把锦盒整个砸进陆婳怀里,沉声道:“原来最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是你!”
凝霜院一片安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两刻钟后,云初念步履娉婷的走进翠竹苑的议事厅。
云远庭坐在首位,面若寒霜。
陆婳红了眼眶跪在他面前,时不时发出一声啜泣。
竟连云悦薇和云悦欢也来了。
云初念走到云远庭面前,福身行礼:“父亲!您找我?”
“嗯!”云远庭让她坐下。
然后把手边的锦盒往前一推,压着怒火问陆婳:“这些年库房一直是你在管,东西也是你让心腹婆子送去漪澜院的,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释?”
“三爷,我冤枉啊!”陆婳哀戚的哭诉。
她不知道云初念是如何发现自己仿了假货以次充好的。
明明仿制的人手艺巧夺天工,她亲自比对过,绝对看不出来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您信任我才将库房交给我管理,我是万万不敢做出这等事情的。夫人留下的东西我知道日后是要留给三姑娘和少爷的
,我又怎敢起歪心思?”
“三爷您是知道我的,这十多年,我一直克己奉公,我连衣服首饰都难得置办,若我是那监守自盗的黑心肝恶妇,我又何至于对自己这么苛刻呢?”
陆婳一身素白衣衫,头上只用了一支月白色的玉兰簪子绾发,眼眶含泪眼尾微红,委屈又含情的看着云远庭。
只一眼,就让云远庭的怒火消了大半。
他不禁小声问云初念:“她的性子我是了解的,断不会做出这等监守自盗的事情。
你娘亲的陪嫁箱子搬进库房后就没人动过,说不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话里话外,竟有暗示东西是随裴清芫进府时就已经是假货的意思。
云初念心底发寒。
他为了替陆婳开脱,竟往娘亲身上泼脏水。
“父亲!”
云初念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回桌上,沉闷的声音令在场众人的心也跟着一震。
“此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陆姨娘毕竟马上就要成为您的正房夫人了,为避免日后落人口舌,影响父亲前途,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她既然挑明这件事情,就断不会如此轻易就让陆婳躲过这劫。
一听说会影响自己前途,云远庭立即坐正了身子,假意咳了一声:“自是
要查的,只是这没头没尾的,要从何查起?”
他还想说话,长随进来小声汇报:“门房的林大友跪在外面求见!”
“他一个门房这么晚见我做什么?”云远庭小声嘟囔。
“说是和陆姨娘的事情有关。”
云远庭下意识扫了云初念一眼,看她正闭目养神,不禁心里发怵,烦躁的挥手:“带进来!”
林大友左腿微跛,两鬓斑白,手里捧着个硕大的木盒,一瘸一拐的走到云远庭面前才跪下,朗声说:“三爷,这是奴才从闲人阁赎回来的东西。”
他说完后,主动将木盒打开。
一套和云远庭手边那副假货一模一样的金丝云纹头面赫然陈列在其中。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几件价值连城的珍宝首饰。
“这……这……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