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谈一夜后秦裕承被李澈安排在祭天大典的护卫中。
秦裕承想刺杀皇帝为蒙冤的秦家报仇。
谁知早就知道他一切计划的李澈却倒戈相向,不仅替皇帝挡了一剑,甚至还将秦裕承一刀割喉毙命。
李澈救驾有功,在此事后扶摇直上,从一个不受待见的边缘皇子一跃成为皇帝的心腹。
云初念的心思活泛起来。
前世的秦裕承到底是怎么从天罗地网中成功逃脱的呢?
自己身边现在正是缺人办事的时候,若是能找到秦裕承,帮他一把,那秦国公府隐藏的势力日后也能为己所用。
“你知道那名刺客是往哪里逃窜的吗?”
庞泰宁憨厚的挠头笑起来:“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若是姑娘好奇,我找机会去下樊庄帮您打听打听。”
“嗯,切记要掩人耳目。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对这些血腥的事情感兴趣,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说到下樊庄,庞泰宁便想到一件事情。
“姑娘,秦国公府被抄家了,我听说官府有意把下樊庄的土地转卖出去……”
云初念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让我买下下樊庄?”
庞泰宁连忙摆手:“不不不,下樊庄的规模比我们上樊庄还要大,要一起买下要耗费无数的银钱,我想的是,不如买下清水河两侧
的水田。合计大约两百亩左右。”
“我们上樊庄的农田灌溉,都是从清水河引水,往年每年都要给下樊庄的庄头不少好处,他们才同意我们放水。我想……不如我们买下那些水田,以后就再不用受制于人了。”
云初念暗暗叹息。
她私心里是想把下樊庄一起买下的。
但她的手上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银钱。
不过两百亩水田的话,倒还是可以的。
“你如果觉得那些水田有买的价值,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庞泰宁喜不自胜:“我一定帮姑娘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怎么回事?”
庄娘子着急的从外面进来禀报:“是那雅悦书院的林先生,带着小厮在黑风山踏青遇上野兽袭击了,腿上被咬下好大一坨肉,没法回书院,便想在我们这里借宿一夜。”
“今日姑娘来了,留两个外男住宿多有不便。但是雅悦书院的先生平日里对庄子上的农户很好,庄子里的学生去上课也不收束脩费……我不敢擅作主张,还请姑娘定夺。”
旁边的林大友小声说:“少爷就是在雅悦书院念书。”
云初念了然。
“既是少爷的老师,那便麻烦庄娘子收拾一个房间。”
庄娘子高兴的拍手:“姑娘真
是菩萨心肠。”
云初念淡笑。
什么菩萨心肠,不过是她怀疑那两人的目的,想亲自去探查一番。
两人在偏厅等候。
那林先生身形健硕,国字脸,一身月白的衣衫下摆已被血渍浸透,脸也因大量的出血而一片煞白。
他身后的小厮一身粗布青衣,比他高出约一个头,身形瘦削,脸色蜡黄,剑眉紧蹙,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担心和忧郁。
云初念不由得多看了那个小厮两眼。
小厮的脚边放了一个背篓,上面盖了盖子,云初念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我听闻庄娘子说先生受伤,正好我懂一些岐黄之术,可以帮先生暂时处理一下伤口。”
“这怎么能行?”林先生惶恐的摆手:“男女授受不亲……”
“事急从权,先生是病人,我是大夫,何需在意这些虚礼?”
云初念打断他的话,意味深长的说:“先生一介读书人,在黑风山被野兽咬伤,却能一路坚持着走到这里还没有晕倒,先生的意志真是令小女子佩服。”
闻言,林先生藏在袖笼里的手微微一僵,他身后的小厮也眯眼危险的看着云初念。
云初念仿佛一点没有察觉出来自他俩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坦坦荡荡的看着他身后的小厮,薄唇微启:“先生受这么严重的伤,若是再不处理,恐怕明日
也赶不及回书院了。”
“这附近不少大理寺的人在搜寻刺客,回书院的路上一路盘查,先生不好好处理,到时候可没有体力应付。”
“先生就让她看一下吧。”
林先生身后的小厮哑着声音开口。
听到他这么说,林先生终于点头:“如此,就多谢姑娘了。”
“好说!”
云初念随意找了个借口,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南枝一人在旁边帮忙。
林先生把裤腿缓缓往上提,逐渐露出他狰狞的伤口。
“咦?”南枝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