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庭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会有谁能做出这等事情。
拖住云初阳留宿花楼,错失考试时机,能从这种事情中获益的能有谁?
最近朝堂上斗争日益激烈。
难道是那些政敌?
想以此做筏子,在圣上面前参自己一本治家不严?
云远庭心一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看识文的眼神中不由得带了几分狠意。
云初念把云远庭的表情变化看在心里,知道他又开始发散思维,胡思乱想了。
不禁在心里叹息一声,从他话里接过话头,对识文说:“少爷功课紧,你平日整天跟着少爷,不是在书院就是在府中,从没机会见其他人,是如何与这两人联系的?”
云初念这番话不着痕迹的提点了云远庭。
识文没有机会见其他人,不可能是那些政敌设的套。
他意气风发的质问识文:“是不是这府中谁与你勾结,要害少爷?”
云远庭每多问一句,旁边的陆婳脸色就更白了几分。
到最后已是摇摇欲坠,抖如筛糠。
她想说话,但是面对旁边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云初念,又怕自己一开口就漏出马脚,成了自投罗网。
反倒不敢开口。
识文目光
呆滞,好半晌后才下意识看了一眼陆婳,然后耷拉着脑袋,不肯说话。
“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了。”
云初念冷眼看着他:“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既然你自己不知道把握,那之后你也别怨我们对你太狠心。”
云初念踱步走到那两个跪着的男人面前,问:“不如你们两个说说,我弟弟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害他?”
这两人昨夜就见识过云初念的残忍,其中一人的断指如今还在隐隐作痛,如何敢有隐瞒?
她刚一问。就忙不迭的回答说:“是茶园巷的陆当家的来找我们,让我们这么做的。”
“他胡说八道!!”
陆婳站起身,指着他怒骂:“你含血喷人!”
云远庭惊骇的看着她,目光复杂。
茶园巷就陆婳娘家一家姓陆,除了是她哥哥,还能有谁?
姓陆的若是要害云初阳,还能是为了谁?
最终受益的还能有谁?
可是……
一想到那个温柔小意的陆婳竟然对自己的独子做出这等阴毒的事情,云远庭却又不愿意相信。
“姨娘何必这么激动?”
云初念说:“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消将你哥哥带回来一问便知,只要不是他做的,我
们还能冤枉了他?”
云初念叫来宁十三:“你带着李忠立马去把陆姨娘的兄长带回来!他若不来,打断了腿也要把他带回来。”
等他二人走了,云初念又说:“为了避嫌,还请姨娘带着四妹妹五妹妹去里间委屈一下。”
陆婳不同意,伏在云远庭怀里悲怆的哭诉:“三爷,难道您连婳儿也不愿意相信了吗?妾身一直将少爷视如己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云悦薇也柔弱的卖惨:“父亲,弟弟出事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您千万不能因为小人离间就冤枉娘亲和舅舅啊!”
但云远庭此时正心烦意乱。
换做是以前,他自然是毫无保留的相信陆婳。
但是……
陆婳近两个月来做的离谱的错事太多了,一件件不停地消磨着他的信任。
以至于此刻看到陆婳哀戚哭诉的模样,云远庭破天荒的对她升起一股烦躁和不耐。
他近乎粗鲁的甩开陆婳,冷声说:“念儿说的对!此事兹事体大,你该去避避嫌。若你和你哥哥是冤枉的。那我自然会帮你做主,狠狠地处罚这两个污蔑你们的恶人。”
“把姨娘和四姑娘五姑娘带进去!”
云远庭说完就转过身,不去看陆婳的求饶。
宁十三他们回来的很快。
陆有才蓬头垢面眼窝深陷,面上布满油光,一看便是在赌场里彻夜未归。
陆有才一进来就看到云远庭脸上带着难掩的薄怒,云初念神色悲切的在旁边默默抹眼泪。而自己的妹妹和侄女却并不在。
陆有才以为自己计谋已经达成了,不禁有几分得意。
他假意关心的问:“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家门不幸啊!”云远庭长叹一口气:“家里竟出了这等丑事,我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云远庭的话坐实了陆有才的猜想,他坐到云远庭的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后才慢悠悠的说:“妹夫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虽然你的大儿子出了这等事情,但你还有个未出世的小儿子嘛。”
陆有才每多说一个字,云远庭的脸色就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