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阁内,莺声燕语,人声鼎沸,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的危机四伏,这里都永远不受影响。人们沉浸在欲望的放纵中,忘了今夕是何夕。
但在三楼那个无人能随意踏足的房间里,却并不受这些人的喧嚣影响。
装睡后瞒着众人悄悄离家的云初念正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她已经将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到了极致,接下来的一切,就只有交给时间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她知道景仁帝最终一定会受制于激愤的民意之下,放了萧云祁。
但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等待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吱呀——’
一声轻响。
云初念以为又是南枝进门来劝自己回去了。她眉头紧蹙,有些不耐烦的说:“我都说了我不想……”
未说完的话哽在喉间。
站在门外的不是南枝,而是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云初念痴痴地望着他,一眼万年!
萧云祁的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他目光缱绻的看着云初念,嘴角含着笑问:“不想什么?”
声音低沉沙哑,每个字仿佛重锤砸在云初念的心尖。
她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下一秒,云初念飞扑进萧云祁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哽咽着笑起来:“你回来了!”
萧云祁一愣。
他没有想到云初念会突然扑上来。
怀中的温香软玉是那么的不真实。
他甚至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钻心的疼痛让他确认自己现在没有在做梦。
“嗯!我回来了!”萧云祁回抱住她,目光柔情似水:“让你担心了。”
时光静谧,萧云祁短暂的沉溺于此刻的温情中,凡尘俗世的一切烦忧仿佛在这个拥抱下全部消失。
烛光摇曳,暧昧的气氛在屋内流动。
过了好一会儿,云初念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情绪激动之下,做了什么事情。
萧云祁的怀抱很温暖,惹人贪恋。
但越是这样,云初念就越觉得不好意思。
她的耳根泛起一抹不自然的嫣红,小手抵在萧云祁的胸膛,微微用力推开他。往日精明的人此刻羞怯的埋下脑袋,嗫嚅着说:“我带了药膏,你先坐下,我帮你看看膝盖,别留下病根。”
萧云祁如何不知道她这是害羞了?
他嘴角含笑
,握住她的手:“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跪这么两天还不至于膝盖受伤,不过这个药膏我收下了,回头让人给姑母送去。”
他把云初念拉到桌边坐下,然后蹲在她的面前,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皇上已经同意我去荆州了。不过作为条件,他还派了定远将军前往。”
云初念心里咯噔一下:“我听说……定远将军和镇国公好像有些陈年旧怨?把他带去,会不会成为隐患?”
这件事其实算不得秘密。
具体起因当事人不愿意说,旁人也无法参透。
但定远将军在朝堂之上多次和镇国公作对,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景仁帝不可能不知道。
他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故意恶心萧云祁。
这般的小肚鸡肠,萧云祁却并不在意:“无论如何,只要能去荆州就好,至于定远将军,他不找茬大家互不相干,他若是还想找茬,那我也容不下他。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看他有没有命回来了。”
萧云祁的眸中闪过一抹狠辣,并不将定远将军放在眼里。
云初念心下稍安。
萧云祁捏了捏云初念的手心:“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情,玄逸都告诉我了。这次多亏了有你,否
则我在宫里孤木难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云初念心中酸涩,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哑着声音说:“我能做的也有限,否则也不至于拖这么久。”
“已经很了不起了。”
萧云祁闷声笑起来:“我和姑母在御书房外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声时,就知道必定是你的手笔,所以为了配合你的计谋,姑母当时就晕了过去。想来皇上正愁找不到台阶下,姑母这倒是给了他机会。”
他满眼嘲弄,将景仁帝的劣根性看的非常清楚。
云初念也笑了起来。
“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进宫前收到了璃王传回来的密信,荆州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已经不容再拖了。军中大概混进了奸细,璃王之后所做的很多安排,敌军都能提前应对。所以他怀疑是有人里应外合策划了之前那次埋伏。我的父亲……很有可能是被俘虏了,只是人到底被带去了北凉还是昌邑国还不得而知。”
云初念的心一紧。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