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药铺刚刚送了药过来,伙计说这次的药材非常贵重,需要当面和您做交接,这会儿正在院里等着您亲自清点,您要现在过去吗?”
云初念眸光一闪,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您需要帮忙吗?”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去找些冰块,将这碗血存放好。”
天冬战战兢兢的接过她递来的半碗血,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惊骇的看着云初念,嗫嚅着唇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云初念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笑非笑的说:“你想的没错,这就是你们太子殿下的血,所以你务必要给我保管好,若是出了差错,我又得去找他放血。”
天冬心一抖。
捧着海碗的神态比捧自家祖宗牌位还要恭敬。
云初念的院里堆了七八个大箱子,还没走近就已经闻到其中散发出来的一股药香味。
一个精瘦的男人正等在院外,一见到她过来,立即上前行了个礼,恭敬的说:“姑娘安好,您要的药材全数都在这里了,这是清单,请您清点。”
云初念的规矩,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她的院子。
陈彦也不行!
院门关上,只有她和伙计两人。
伙计一扫刚才谄媚讨好的模样,亦步亦趋的跟在云初念身后,又从怀中另外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云初念面前,压低声音说:“姑娘之前让我们办的事情已经办妥,这是荆州那边的探子送回来的信。另一封去青州的信因路途遥远,尚还需要多等一段时日才能有回信。”
云初念精神一振:“好!辛苦你们了!”
她等这封信已经许久了。
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就连每天来倒夜香的人,都不允许和她见面。
但因为要调制解药的缘故,她需要大量的药材进行试错,所以不可避免的会和药铺的掌柜伙计见面交涉。
于是,她和闻老阁主商议好,借用筹备药材的当口进行信息传递,以此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任谁都不会想到,看似毫不相关的典当行和药材铺,实际上背后却是同一个老板。
至于这些为他卖命的人,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亲信。
家国天下在这些人眼中如同无物,他们只管效命于闻默闲。
云初念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
只看了一个开头就喉头一哽,脸色瞬间大变。
男人在旁边适时开口:“您让我们找的人我们没有找到,萧云祁已经消失很久了,不知是被掳走了,还是有别的原因。现在这件事情被瞒的很好,以至于整个荆州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
云初念心一紧。
她想到那个被囚禁在地牢的神秘人。
难道说……那个人是萧云祁吗?
云初念心烦意乱,急问:“他……去了哪里?”
“不知!”
“一丁点踪迹也没有吗?”
“没有!”
“失踪多久了?”
“两个月左右。”
这件事情连荆州军营里的将士都很多人不知道,他们的探子能力再强也无从得知,只能从现有的线索中推测出大致的失踪事件。
云初念:“在他失踪的那段时间,荆州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他仔细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那段时间,北凉曾偷袭过荆州军营,伤亡不明!北凉和昌邑国虽然结盟了,但由于国力悬殊过大,他们的分工一直很明确,北凉负责正面进攻,昌邑国侧面骚扰,偶尔进攻策应。只有那一次,北凉派出上百个精锐,乔装后夜刺荆州军营,大获成功!”
云初念沉默下来。
看来萧云祁失踪一事就和这个有关系了。
他又补充道:“那次偷袭后的第三天,璃王亲自带兵上阵,主动向北凉发起进攻,最终大获全胜,将北凉军队赶退百里。但那次萧云祁以养伤的名义,并未上战场。之后战事歇了一段时间,北凉再未主动挑衅,直到前些日子,朝廷发布了强制征兵的公告。”
先前北凉和昌邑国你方唱罢我登场,三天小骚扰,五天大进攻,就没消停过。
但最近北凉竟安分了快小一个月。
人人都知道北凉不会安分,一定还会组织一次规模空前的进攻,但没有人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萧云祁现在就是北凉将士的主心骨。
之前那次进宫大获全胜,恐怕就是众将士认为北凉的偷袭致他受了伤,带着火气上战场,想要为他报仇,所以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但是,如果等到北凉下次进攻时,萧云祁仍旧不见踪影……
荆州,危矣!
无论璃王现在将消息瞒的有多死,事情最终终归要走向真刀真枪上战场一分胜负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