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连日来的酸软在无声的提醒他面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有多么诡计多端。
“靠近一些,好再让你下毒吗?”
“嗯哼!”云初念咧嘴得意的笑起来:“看国师这幅防备的模样,看得出来这个特意为你调配的毒药,让你印象非常深刻了。”
梅玄机又觉得身上的经脉在隐隐作痛了。
这些日子,他确实受尽折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逐渐演变到连走路都困难。
“解药呢?”
云初念诧异:“我已经给你了呀,难道你担心我不怀好意,没吃吗?”
梅玄机:“……”
他不想承认,但她确实说中了。
他对云初念的怀疑防备就从未断绝过,所以对于她突然‘好心’送上门的解药,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吃进去?
尤其是在找人试药后,那人在半刻钟内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他就更不敢吃了。
云初念啧啧摇头:“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就是货真价实的解药,不过,是药三分毒,你让没病的人帮你试药,自然会出事。”
看她得意的样子,分明就是早就知道梅玄机一定会在怀疑
下找人试药。
“也难怪你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出门,若你当初乖乖吃下我给的解药,顶多身子骨虚弱无力一阵子,哪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若我没有猜错,你应当连内力都消失了吧?”
一切都被她给说中了,梅玄机恼羞成怒,情绪激动的大吼:“少说废话!把解药交出来。”
他受够了这样武功尽失,只能依靠轮椅生活的日子。
“好啊!”云初念答应的非常快,并且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远远扔到梅玄机怀里,巧笑倩兮的说:“喏,给你了!”
梅玄机低头,看着掉落在膝盖上的瓷瓶,久久没有动作。
若她抗拒反抗之后再交出解药,梅玄机或许还不会怀疑。
但她答应的如此爽快,就让梅玄机不得不怀疑这瓶解药有诈了。
云初念并不意外他会犹豫,乐的拍手:“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解药啊,怎么不敢吃了呢?难道你害怕我下毒吗?”
梅玄机的额头青筋暴跳。
他握紧手中的瓷瓶,内心不断煎熬,吃不敢吃,扔了又害怕里面真的是解药。
云初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挣扎,许久之后才噗嗤一声笑着说:“我骗你的,我没
事做随身携带你的解药作甚?事实上,我只调配了一瓶解药,就是拓跋聿给你送来那瓶。你手上的不过就是一瓶迷药而已。”
他这才意会过来云初念从头到尾一直在耍自己。
他一把将瓷瓶摔在地上。
云初念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瓷瓶,意义不明的勾唇笑了笑。
梅玄机眉心一跳,也下意识看了一眼脚边的瓷瓶,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她给耍了。
这样的感觉实在难受。
梅玄机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解药上面移开。
他很清楚,只要是云初念递来的解药,自己都会因为怀疑和猜忌而根本不敢吃进去。
所以,是真是假都没有意义。
想通这一层,梅玄机也不再和她浪费时间,怒声对手下说:“她已经没用了,不必手下留情。”
皇上已经调查出来皇后下的是什么毒了,宫里的太医们再根据云初念的所有药方进行研究,现在已经有把握将拓跋聿体内的毒素控制下来了。
只要拓跋聿死不了,自己就可以不用受到这个女人的钳制了。
梅玄机压抑了这么久,早已迫不及待想要杀了她。
十几个侍卫握紧
武器向她逼近。
小太监护着云初念,压低声音说:“姑娘,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一会儿,您待会儿就拼了命的往远处逃。去找世子!”
云初念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遥遥望着梅玄机,问:“你是如何发现我要逃走的?”
“因为我足够了解你,知道你是如何诡计多端,不能轻视的女人,所以我一直安排了人,每天三次要亲眼确认你在宫里没有离开,一旦没有找到人,立即汇报。”
他在云初念手上吃过太多次亏了,所以不敢对她掉以轻心。
“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我早已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今天就算是萧云祁来,我也要让你们插翅难逃。动手!”
他的话音落下,侍卫们齐刷刷冲了上来。
太监一抬手,一剑砍断马车上套马的绳子,然后用了推了云初念一下:“姑娘,上马!”
拉马车的马没有脚蹬和马鞍,但这难不倒骑术精湛的云初念。她沉稳的翻身上马,用力拽住缰绳,双腿一夹马腹,利落的驱使这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