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陆骁,让他暗中去一趟青州,调查清楚云初念所说的是否属实。”
一听说要让陆骁去,李全飞精神一振,忙答应下来。
“皇上不问问云初念去荆州做了什么吗?”
“她是和萧震山一起回来的,若有心骗我,可以编造出一万个天衣无缝的谎言,朕何必费尽心思去问一堆没用的废话?一切只等去荆州调查的人回来再说。”
昨日,得知萧震山和云初念一起回来后,他就留了个心眼,派了心腹悄悄去荆州调查。
云初念和萧云祁之间有没有猫腻,她说了不算,要调查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说了才算。
这边景仁帝不信任云初念。
那边云初念也同样藏了事。
江何提了灯笼在前面带路,一路上不时有宫中巡逻的守卫经过。
到了御花园,周遭迅速安静下来,只余下昏黄的光线在树枝的遮挡下留下斑驳的影子。
“靖王在暗中拉拢王承安!”云初念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一片昏暗中幽幽响起,“你寻个合适的机会,不着痕迹的让皇上知道此事。”
江何诧异。
王承安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人,是为日后的储君培养的,靖王这个时候去拉拢他,若让皇上知道了,恐怕会不高兴。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
事情的严重性,非常慎重的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尽快让皇上知道此事。”
云初念点头,感激的说:“辛苦你了。”
她知道景仁帝表面对李澈冷淡,实则内心极度偏爱他,所谓的冷淡都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在宫里平安的伪装。
所以,她要让景仁帝和李澈彻底离心。
李澈以为自己有了前世的记忆就可以高枕无忧,十拿九稳了。
他殊不知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的父皇。
景仁帝是个自我且多疑的人,他得位不正,前半生处处受人掣肘,所以后半生喜欢把所有的一切掌控于手中,容不得任何人肖想。
尤其是经过宣王李恪谋反一事后,他的猜忌心越发深重。
帝王的猜忌之下,天家的父子亲情低贱的连根草都不如。
李澈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只会让景仁帝对他逐渐失望,终至离心。
景仁帝没有在李澈在朝堂上求亲之时立马就同意,就表示他心里存有疑虑。
有顾虑,就有可以操作的空间。
所以她才敢用自爆的方式主动提起李澈求亲一事。
就算最终景仁帝仍旧准备偏向儿子,她的手上也还有最后一道保命符可以阻止赐婚。
那是足以颠覆皇权的炸弹,一旦曝光势
必会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拿出来。
云初念烦闷一天的心情此刻总算舒缓了不少,温声提醒他:“小心你师父,这些事情不要让他知道。”
江何是李全飞的徒弟。
但随着江何日益受到景仁帝的重视,两人之间隐隐形成了竞争关系。
江何还未入宫时承过镇国公的大恩,就连他的师父都不知道他是璃王的人。
李全飞是个面慈心狠的人,若让他抓住江何的把柄,璃王留在皇帝身边的眼线就所剩无几了。
江何心中一暖:“姑娘放心,这些我都晓得。多谢姑娘关心。”
苍梧宫眼看就在眼前,云初念递给他一个瓷瓶:“宫人之间倾轧之事多见,这里面的药可解毒续命。若遇上生死一线时,公公可以用来暂时保命。”
江何前世死于李澈的暗中谋害。
他死后,李澈换了个心腹安插到景仁帝身边。
现在李澈也有了前世的记忆,这一招可能提前,也可能另换计策。
无论如何,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李澈太自负。
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向自己泄底,他是真当自己还是前世那个任由他耍的团团转的傻女人吗?以为自己这一世还会瞎了眼任他摆弄?
江何受宠若惊的接过瓷瓶。
他虽然在皇上跟前做事,但到底只是个卑贱的阉人,在宫里浮沉十几年,不知受过多少冷眼,像云初念这样处处对他礼待的人屈指可数。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贱命一条,竟有人愿意为自己的安危担心。
江何眼眶泛酸:“多谢姑娘。”
声音哽咽。
若说之前他数次帮助云初念是因为受了萧云祁所托,那现在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苍梧宫的小太监远远看到云初念走近,欣喜的迎了上来行礼:“姑娘万安,我们娘娘担心您还未用膳,已经备好席面等您多时了。”
“劳烦娘娘久等了。”
江何躬身往后退开:“那奴才就送姑娘到这里了!”
“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