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季的天气大多晴朗,时不时有飞鸟聚在一起,翱翔天际。自楚将王祥退出赵地后,楚赵两国虽小摩擦不断,但相对来说安稳许多。
郭冷,楚国襄垣人,骨龄十六时入军,一路用累累战功成为平寇将军,但相较于楚国四征大将军,明显暗淡不少,但不可置否的是楚王有意将郭冷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将来接替四征大将军之一的位置。
楚王项阴根据暗卫调查得来的情报,郭冷的父母早已去世,也无任何亲人,这样的身世,令项阴更加觉得郭冷是非常值得培养一番的,毕竟本身无牵无挂,完全不用担心有亲人情感威胁,楚王本想将大学士之女许配给郭冷,但又想到如此一来朝堂中原本平衡的派系必会变动,只好暂时搁置。
月支,秦楚边界中的重要关隘。自从高择一重回凉州后,项阴便令郭冷驻守于此。
西北的风是粗犷的,吹得军民铁骨铮铮,始终坚守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无数将士,为了家国,战死在这黄土大地,之后默默无闻,安静滋养这这片土地。
郭冷自入军参战后,便知道这世界是残酷的,胜者活,败者亡,强者为所欲为,弱者残喘苟活。入军整整十年,当初的瘦弱男孩,已然成长为一方将领,这其中吃了多少苦,或许只有郭冷自己知道。
望着西边连绵起伏的群山,站在月支城墙的郭冷别有一番滋味。
“将军,斥候来报。”
自己的心腹副将急匆匆走到身后,一双臂膀很是粗壮,眉角染着一层白霜,显然是出城而归的。
“斥候探查到什么?”
郭冷转过身来,背着的双手此刻也放了下来,显然是很重视。
“西路第三斥候队探查到伏牛山的秦军在加大练军,并有大批物资间断运往山脚处。”
郭冷抬头看向碧蓝天空,这是他的思索问题的习惯,副将静静站在一旁,跟刚才的郭冷一般,望着西边的群山。最外层的那座矮山秦军叫做骨山,楚军则叫做将军山,再往里的就是伏牛山,是秦军前锋军的驻扎地。
“秦军要出兵?”
郭冷喃喃自语,略加思索,按最大危险程度来想,只能如此。
“出兵?秦军刚南下清理那群蛮族,还想进军月支?秦王难道认为我军跟那蛮族一般弱?”副将惊讶又带些好笑。
“不管秦王怎样想的,我得按最坏的形式部署,从今天起,全军不得擅自离开各自队伍,主力部队加强训练,战略资源时刻备好,让斥候部队往回撤,不要做无畏的牺牲。从离城十里开始每间隔二里修筑作战防线,这个你亲自督促。”
“是,我这就去。”副将跟随郭冷多年,自然知晓这位将军的脾气,听军令之时一改刚才的大大咧咧,严肃认真对待起来。
月支城,郭冷书房。
“咕噜噜。”
普通木桌上,煮着清香的茶水,铺开纸张,郭冷将秦军疑似出兵的情况做了汇报,将信件交给心腹,让其连夜往京城送去。
伏牛山往西三十里地,有一城名为富平。秦镇远军统领张任坐守于此,镇远军历经短暂发展,扩军兵力达到十五万,比之前建军时多出五万兵力。
在战乱背景下的富平,城内外除了军队,还是军队,黑红色的战甲在炎阳的反衬下发出闪闪白光。
城内作战指挥部。
看着眼前仿地形沙丘,张任绞尽脑汁规划着作战部署,三日前就接到皇帝的密令,张任不敢也不会有半分怠慢,一直思索着进攻月支关之战。
“噔噔噔!”
一串紧密的脚步声沿着石阶跑了上来,木制的房门被粗暴推开,门扇快速撞在石墙上,发出不满的声响。
“喝呼,呼呼,将军,呼”
张任看着沙丘地形图,听着面前千夫长气喘吁吁的声音,平静说道
“何事?这么着急。”
千夫长深呼吸几大口气,稍稍稳住不停起伏的胸膛。
“将军,巡查小队在伏牛山发现了楚军斥候,但没能捉住,伏牛山的动静,楚军估计,估计已经得到情报了。”
“哦?无妨,他们知道便知道吧,这影响不了作战部署。”
千夫长听到这话,心中压着的大石头瞬间消失,看着间歇往沙丘上插旗的统领,只觉得自身又安稳许多。
“没别的事情就回去练兵,战争快开始了。”
“是!”
春季属木,夏季为火,秋季是金,冬季则是水,季土(阴历三,六,九,十二月。)
晚春离去,初夏来临。
夜空中繁星点点,富平城外伏牛山顶,月光撒在张任身躯上,快速被其吸收。
时间如流水一般逝去,寅时三刻。打坐吸收灵气的张任睁开双眼。
“你来了。”
“皇上这一招怎样?楚军怕是想不到的。”
“想到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