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四座惊。
朝堂内这次终于有了声音,不过是群臣窃窃私语声。
项阴之所以能坐上皇位,可不是只靠他的父亲是项沮,也不是靠这皇位也是项沮钦定的。
作为一国之君,项阴从未透明自己的境界,但对于今日朝堂上群臣的窃窃私语声,以他的境界,想听的一清二楚并非难事。
但作为一方霸主,他只需听着,并不加以阻挠。平息朝堂上的纷争需要皇上亲自开口?自有人承担这个责任。
轻微转头,目光与这位皇上一碰,李案便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肃静!”
李案一声长喝,其中蕴含着金丹巅峰大圆满的威压,朝堂立即静默下来。无数朝臣眼观鼻,鼻观心,丝毫没有开腔搭话之意。
项阴朝下方殿中扫视一圈,温声开口:“令狐尚书,郭冷虽有败兵之过,但罪过不深,胜败乃兵家常事。”
令狐千盛闻言,缓步站到朝堂中间,在其左右分两列别是文臣武将。
“皇上,月支关隘之重要,诸位朝臣理应清楚,不必我再多言。
郭冷军自守月支关时,就应知道秦军必定来攻。可他却在此之前没有做过多准备,致使如此重要的关卡被秦军夺去。
月支关隘,可是易守难攻啊,郭冷帐下可是有陷阵营,我不明白,这样都能将如此关隘守不住?”
最上方,端坐于皇位的项阴面容仍带有笑意。
“令狐尚书,事有缓重急轻,月支城失守一事,郭将军虽有失城之责,但也不能将责任全权推给郭将军。”
令狐千盛闻言,只好将涌在嗓间的怒火强压下去,但怒火未消,语气中带有丝丝质问:“那如今泾阳三县接连被夺,又是为何?”
这时,殿中诸臣若心中还不明白,就不应有资历站在这殿内。这令狐千盛的话语,显然是不想轻易放过郭冷。
左相项驹眉头一皱,但很快便恢复平常神色,转身看向殿中的令狐千盛。“令狐尚书,泾阳三县失守,是因为秦军突然出现一支近万人的军队,这才致使三县失守。
说起来,这次算是郭将军替我们背了锅,这次武会召开,可是我等共同商讨的,没料到秦军居然在关中还有一员大将,并带有万余兵马。
郭冷将军与征北将军应我等计划,与秦军大将齐登紫勃山,谁会料定正中秦军下怀。”
项驹话落,殿内立即起了阵阵低声附和声。
“是啊是啊,这也不能全怪在郭将军身上。”
三大相丞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已有计较,看来这令狐千盛出言不是他们三暗自指使的。
项驹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上面这位授意?这也不可能啊,这郭冷之所以能领兵独立出四征军,全靠上方这位,再说这郭冷部直接听命于这位,这时把郭冷推出去又能做什么?
站在项驹身后马素内心同样疑惑,到底是谁想搞郭冷,竟能指使一位吏部尚书亲自下场,还是原本就是这令狐千盛自己的想法。
眼见左相言出,群臣皆依附和,令狐千盛一时竟尬在殿中,没有丝毫动作。
坐在上方的项阴平声说道:“令狐尚书,既然其他诸位皆认为此事不能全加于郭将军头上,这事就此揭过。”
“是。”
令狐千盛此时说话已然中气不足,声音微弱,朝着上方的项阴行礼后,便退回自己位置。
“今日召集诸位,无非是商议讨论今后这仗该如何去打,秦军势头正盛,若不加以扼制,以后更难抵挡。”项阴的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双深邃的眼眸望向下方大殿内的群臣,将每一位的神色动作尽收眼底。
殿内右侧最前方的四个位置空着,左侧最前方依次是项驹,马素,郑文三人。
楚国每次朝会,一旦皇帝开口询问大政方向,多是这三位相丞回答,若问到六部所管职务,六部尚书与其左右侍郎才会开口。
眼见项驹马素皆闭嘴不言,郑文便知道这是想让自己开口。
“陛下,秦军来犯急切,究其原因,多半是雍凉二地资源匮乏,而关中粮草丰茂,商业繁荣,这才使秦军急切进军关中。
而如何去打,微臣暂时想到两个法子,一个是正面与秦军对拼,就跟之前一般,另一个是多出开花。
一面牵制关中泾阳郡的秦军,另外在益州出兵北上,主动进军雍州,使得关中秦军首尾不得兼顾。
而南边的平战军会因为南疆的牵制,不得东进,到时秦军是放弃关中,还是两线焦灼,就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可关中的秦军不止一支,应对两线不成问题。”项驹回过身来,语气迟疑道。
马素也微微点头,赞同项驹所言。
郑文解释道:“秦军虽有两支兵马,但仅仅在关中,我军就有郭将军部与征北军,完全足够牵制。
何况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