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字旗与李字旗,想来是李开的征北军。”肖鹏轻声嘀咕道,眨巴着眼思索片刻,右手摸着短而粗糙的胡须,看着因长时间奔跑而气息急缓的斥候兵,问道:“可看到大概有多少兵马?”紧接着补上一句:“起来回话。”
斥候兵闻言右手扶地,左手撑着大腿面站立起来,抬头回道:“这支兵马骑兵在前,不到三千骑,步兵在后,有五千多兵甲。”
肖鹏心中的担心顿时消散,朗声大笑:“哈哈哈,我还以为慕容定盼望已久的援军杀来了,原来是支残军。”大笑过后,肖鹏背着手走出中军大营,望着蜀都城:“告诉后面的杜阐,不要拦李开这支残军,放他们进来。”
跟着走出大营的斥候兵站在肖鹏身后,双手抱拳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大步跑到拴马桩前,动作熟练翻身上马,驾马奔驰赶回传令。
小半日过后,李开的这支征北军果然没有受到秦军的任何阻拦,就连秦军的影子都没见着。越是如此,李开心中愈加不安,暗自嘀咕道:“军报上说蜀都不是被秦军围攻吗?这怎么连秦军的面都没见着?难道秦军退兵了?还是蜀都已经被攻陷?”
李开摇了摇头,清空脑中乱绪。“离蜀都还有多久?”前方领路的小将回话说还有不到十里,翻过拦在眼前的这片小丘陵便能望见蜀都城轮廓。
李开愣住,离蜀都还有不到十里地肯定有秦军斥候盯着,但到此刻都未见秦军出来拦截,除非,想到这里,李开直愣愣盯着前方丘陵地。
“全军戒备,让后方的兄弟加快步伐。”李开硬着头皮下令,随即示意继续前行。踏踏踏,马蹄声不紧不慢,悠然踏在土面上,征北军一众将领这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强打精神,仔细得环顾四周。
李开征北军翻过小丘陵,果然如同那领路小将所说那般,看到了蜀都城大概轮廓。城池显灰黑色,隐隐约约能看到不少高层建筑破败倒塌的痕迹,蜀都城外围着密密麻麻的营帐和防御工事,除了北城门外一片开阔,没有任何营帐工事,其他三面城门外皆是如此。
“大将军,只能走北城门,其他三面都被秦军封锁围堵了。”李开没有回头,依旧望着远处的蜀都城,语气带有丝许无奈道:“你猜秦军为何不将北城门也围堵?”
刚才说话那小将哑住,一时不知怎么回话,李开身侧的李炎接话道:“这是秦军故意放出的口子,就等着我征北军扎进去。”
“啊,啊,这,这可怎么办?”
李开身后两侧,一众征北军小将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眼见着军心变化,李开呵斥道:“安静!如此小事便慌慌张张,日后怎当大任?李炎说的不错,这是秦军故意摆开的狼口,就等着我们进去。”
李炎看着这位将自己视为心腹的征北大将军,语气哀叹:“可我军已然走到这一步,不进也得进了,冲进去等慕容定打开城门接应,我军尚有一线生机,若折返回头,恐怕秦军早已在这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层层重兵,到最后,我军有极大可能全军覆没。”
李开点头,显然是赞同李炎的想法。“全军戒备,加速行军,到蜀都北城门外,慕容定肯定会打开城门接应我军的,让兄弟们不必惊慌,秦军这时还未现身,显然是忌惮我征北军威。”李开心中明白,这时军心十分重要,若此时军心溃散,兵甲四散而逃,这支征北军必然会成为历史。
蜀都西城外中军大帐,肖鹏望着远处驾马奔驰的李开军,嘴角上翘,一时压不下来。“哈哈哈,李开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不过他还算聪明,若折返回去,第三军必然会将这支残军吃的一干二净。”
坐镇东城外的苏戎早已收到肖鹏指令,领着五千骑蓄势待发,就等李开军到蜀都北城门时冲杀过去,若城内慕容定中计打开城门接应李开,两侧待令的秦军会第一时间咬住李开军杀进城去,若慕容定不开北城门,那就会亲眼目睹李开这支征北军战死城下。
马蹄奔腾,尘土飞扬,李开率军如愿奔到蜀都北城门下,两侧秦军聚精会神,就等北城门打开。苏戎领着五千骑已经行动,直直冲向李开军。
“快开城门,我等是大楚征北军!快开城门!”城下征北军大声喊话,引的镇守北城门守将探出头朝下看去。
“你等是征北军?”守将瞅着李开等人问道。
“废话,快开城门,秦军围过来了。”
守将一听这话,朝远处望去,果然看见一阵黑压压的秦军骑兵朝北城门杀来,但守将不敢冒然打开北城门,大楚征北军他是知道的,但他根本不认识更没见过李开,若城下是秦军故意冒充的,打开城门引秦军进城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尔等先候着,待我去禀告慕容将军。”守将望了眼远处杀过来的秦军,转身离去。
“混账东西!秦军都快杀过来了,你去禀告,一来一返,来得及吗!等慕容将军过来,我等都成尸体了,快快打开城门!”城下征北军中小将大声喝骂着。
“废什么话!若你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