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凡德的直白言论让德拉科觉得有些不自在。
人们知道他们在谈恋爱是一回事,被随意看穿恋爱之下的深厚情感则是另一回事。
内心想法被别人肆意揭穿,是充满防备心的德拉科所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这是危险的,这意味着他的软肋被发现了。
奥利凡德,他简直就是在作弊。他甚至不需要去花时间了解一个人,仅仅通过魔杖,他就能看透人心,怪不得黑魔王会对他如此看重。
但是,面前的这位,可不是霍格沃茨那帮随便可以打压的八卦学生,而是一位不能得罪的魔杖大师,德拉科并不能采取什么有力手段,让他立刻闭嘴。
于是他妥协了。强撑着镇定的神色,他又忍不住去看赫敏,恰好与她带着笑意的明亮眼睛来了个对视。
“德拉科,你这样信任我吗?”赫敏可没有他那么多的思想包袱,反而笑嘻嘻地看着他。
“我想,是的……”德拉科轻声说,耳根有点红,“为什么要笑成这样?你不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吗?”
赫敏喜滋滋地转过脸去接受奥利凡德的打量,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反问。
虽然觉得很开心,可她并不满足于奥利凡德语焉不详的答案。本着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赫敏颇具勇气地与奥利凡德对视,并继续发问:
“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叫‘信任到把魔杖交出去’?我只是把魔杖递给他了,这样也算数吗?未免过于儿戏了。在霍格沃茨,学生们偶尔也会互相借用魔杖,魔杖的主人也会递给借用者,可我并没听说,魔杖就因此非常听从借用者的话……”
“没错,一般来说,只有当魔杖认可这个人——即通常所说的‘魔杖易主’——才会出现魔杖毫不反抗的情况,所以我才说,你们的情况很难得。”奥利凡德端详着他们,轻声说。
“可是,我们的魔杖并没有易主。”德拉科淡淡地说,企图提醒他这件事。
“是的。想要搞明白这件事,你们首先得搞清楚,‘魔杖易主’需要遵循什么原则,”奥利凡德决定给他难得一见的“研究样本们”答疑解惑,他亲切地说,“最重要的原则,当然是‘魔杖选择巫师’,这是我一直在强调的;但还有一个原则不可或缺,即‘违背主人意愿的夺取来改变效忠的对象’,人们也常常忽视这一点。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才能实现‘魔杖易主’这件事。”
“您的意思是说,‘魔杖易主’不仅需要得到魔杖自身的认可,还要违背主人意愿。”赫敏总结道,试图进一步理解这件事,“我们的魔杖之所以没有易主而表现得毫不反抗,是因为我们作为主人没有反抗,我们是自愿把魔杖交给对方的?”
“我猜,是的。”奥利凡德说,“你们刚刚的行为模式已经很明确了。不管是你还是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是的。我交给他魔杖的时候,心里是愿意让他用的。”赫敏坦诚地说。
“我也是。”德拉科沉吟道。
奥利凡德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点了点头。
“可是,我曾经对你使用过缴械咒,不是吗?那时候事发突然,你说自己没留意、也没反应过来,才被我缴械了,那都不算违背你的意愿吗?”赫敏猛然转过头来问德拉科,显得十分困惑,“虽然嘴上说不可能,我私下里一直很担心。我之前曾经想过,会不会是我那个缴械咒,把你的魔杖给夺走了……”
“还有这回事?不应该啊,以你那根魔杖对她的认可程度,如果违背了你的意愿,很有可能就会当场易主了。”奥利凡德颇感兴趣,把涂满花白头发的脑袋猛然转向德拉科,“当她对你缴械的时候,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有违背你的意愿吗?”
德拉科一下子被逼到死胡同里去了。
这会儿,身旁的女孩和面前的老头都用一副学术探讨的眼光看他,似乎他的思想是梅林所遗留下来的重大课题那样。
“哦,有关这件事,”他眼神飘忽,慢吞吞地说,“实际上,我当时不是毫无防备。我只是……不想防备。”
赫敏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其实你压根儿就——”
“是啊,我当时是来得及反击的。但我怕你受伤,就随你去了。”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说,眼睛不自在地朝着天花板的方向瞥去。
“德拉科!我还以为,我破了你无法被缴械的不败记录!结果,只是你在让步而已!”赫敏义愤填膺地说,转头对奥利凡德抱怨,“他真过分,不是吗?”
“听起来,他似乎戒备心很强,但对你是例外。看吧,爱啊。”老头笑眯眯地说,看着脸上忽然腾起红云的女孩,“这也说明,我的理论是完全正确的。你虽缴械了他的魔杖,却没有违背主人的意愿。”
“好像是这样的……那么,您所说的认可和效忠的概念,是怎么回事?”赫敏现在有点理解德拉科的不好意思了。
她急着转移话题,想让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