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唐诏在府外的一个庄子。
苓玉找到这里的时候,靖远拦住她,低声提醒:“你小心点。”
苓玉头皮发麻,进去请罪了。
唐诏喂了唐挽喝药,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看向她,嗓音幽冷:“发生了什么,都一一说来。”
苓玉按着唐挽那晚的说辞,道:“回禀世子,奴婢和小姐进入厢房后察觉有旁人在,就打晕了那人。小姐说一定是黎夫人算计她,命我去前殿引唐大小姐过来,让黎夫人自己吃这个暗亏。”
“奴婢按照小姐说的,先把暗中盯梢的人杀了,再把大小姐引出来打晕,带她回厢房,那个时候,已经是世子带着小姐离开后了,那男子也死了。”
唐诏:“好好查查,背后还有谁的手脚。”
苓玉出去后,没过多久,唐挽动了动手指,缓缓掀起沉重的眼皮。
她脑子还很混沌,眉头紧紧蹙起。
唐诏的左手捧着她的侧脸,温柔地安抚着,手指轻轻抚开她的眉头。
唐挽试图坐起身,他也就扶着她,让她靠好软枕,轻声道:“还很难受吗?”
她眨了眨眼,眼前重新变得清晰,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不解地望他:“哥哥,我是不是哭过?”
他点点头,深沉的眼眸紧紧锁着她。
“发生了什么?”她嗓音软软的,还是很依赖地看着他。
唐诏的喉结滚了滚,“你中迷情药了,我请了薛神医给你开了解药。”
唐挽的神情僵硬了一下,呼吸乱了,不安地道:“是哥哥过来救我的吗?”
“嗯。”
“我……”唐挽唇色慢慢变白,目光躲闪几乎不敢看他,“我有没有做出格的事?”
他沉默着,大掌拢住她的后颈,黑眸藏着浓郁的情意,缓缓道:“挽挽,怎样算出格的事?”
她的小脸彻底煞白,幽黑的睫羽颤抖地垂落下来,眼根微湿,声音破碎:“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也不想的。”
她嗓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倾身用力去抱他,仿若自暴自弃般低诉:“可是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好了……我对哥哥有这种心思,我有错,只求哥哥不要厌弃我!”
唐诏的脑海里绽开了烟花,没有什么比听见她亲口承认的情意更让他欢喜了。
他抬起她的小脸,目光灼灼,透着毫不掩饰的炽热之情。
他先是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在她讶异的目光里吻她的小脸,在她耳边柔声道:“挽挽没有错,我高兴该来不及,又怎会厌弃你?”
他磁性的声音充满柔情笑意时,简直撩人心骨。
唐挽耳边痒得很,缩了缩脖子。
他捧住她的小脸认真地凝视她,一字一句道:“你今日说的话我都记着了。”
唐挽眼眶泛红,直勾勾地回望他。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小脸,眼神很温柔,唇角泛着笑,柔情入骨。
没过多久,他忍不住低头吻她,从眼睛吻到唇上,间隙里声音缱绻:“我爱你,挽挽。”
“我不敢说,不敢让你知道,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唐挽欣喜地看着他,眼里闪着欢喜的微光。再没有过多的言语,两颗心无限贴近。
片刻后,唐挽倚在他怀里,嗓音柔软:“哥哥,我们能不能一起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意思是远走高飞,唐诏自然也想,光是稍微那么一设想,他满心都是期待和欢喜。
“当然。”他轻声道,“我们不会过以前那样东躲西藏的日子,等我准备好一切,我就带你走。”
以前他们流落在外,那群人一直搜查着想把他们重新抓回去,他们一边躲一边逃,压根回不了国公府。
那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很苦,他绝不会再让她尝一遍,所以离开的事情,还得好好打算。
唐诏仔细想了,搂着她道:“夏季江南多暴雨,已经有不少请旨治水的折子呈到御前,我猜不出两日,圣上就会派人前去江南治水。”
“你要过去?”唐挽抬起头问。
“我想这是个好机会。”唐诏把她的发丝撩到耳后。
“圣上必定会派太子或端王为钦差,再派两支亲卫队护送,我想争取被派过去,在江南假死脱身。”
他眸光温柔,接着道:“届时我回京接你,你可以到庄子里玩一玩,我把你接走之后烧了屋子,随便在乱葬岗找个尸体放进去,我们就可以走了。”
唐挽按着他的设想,脸上都是笑容。
但是她一想到剧情里这次江南治水,端王被太子设计而被洪水卷走了,睿武帝降罪亲卫队唐诏,罚了他五十军棍,剥夺他所有职务降为罪人等严重责罚后,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拉着他的手,认真地道:“哥哥,要是我不想你做亲卫队首领护送钦差,你能不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