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壮汉子立即朝身后的郎中使眼色。
那郎中走上前。
侃侃而谈,他是镇上有名的郎中,很有信服力,就连苏老爷子也见过他几次。
倒也没有怀疑他说的话。
“药膏含着一种剧毒的草,叫笕草,长的和路边普通的草没什么两样,唯独区别在于它有六片叶子。”
“而普通草只有五片,若不是医者,很难区分开来,除了这个,药膏里面还有一种芜草。”
“芜草和笕草毒性相冲,会让毒素放大,若被人涂在脸上,几乎相当于毁容,无药可解。”
向老太和苏老爷子听得心都沉下谷底。
看向黄氏和苏长寿的眼神之中藏着滔天怒火。
苏老爷子心存侥幸的问道:“会不会看错了?”
郎中一甩袖子,冷哼道:“我行医多年怎么可能看错,这两种草是最简单的医者常识,老爷子,你莫要侮辱我的医术!”
完了!
全完了!
黄氏根本不敢抬头,浑身发抖。
越听心就越冷,那些草都有毒?
怎么可能,她明明看着苏婉用的也是那些药草,若被安上售卖毒药害人的罪名,是要被杀头的!
她还不想死!
倏地,她眼睛一亮,抬头看向众人,急中生智的道:“诸位,
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都是苏婉害我的,芙蓉面都是她给我的!”
“你们要找麻烦就去找她,别来我这闹,而且……而且我赚的那些钱都给了苏婉,她才是罪魁祸首!”
空气徒然一静。
就连那呼吸声都猝然消失。
一瞬间,满院子只留下火把的滋滋声,女人们的哭声也都戛然而止。
粗壮汉子领着头,是这些人选出来的代表,立即就问道:“苏婉是谁?”
黄氏眼看有戏,立即就道:“是我的侄女,集市上的人都叫她苏姑娘,我和她是一家人,她就住在这堵墙那边!”
“啪啪!”
苏婉探出头,趴在墙壁上,将黄氏的嘴脸看的一清二楚。
没有半点惊慌。
只觉得特别好笑。
“三婶,你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苏婉不疾不徐,嗓音里透着镇定,“我咋就不知道我给了你芙蓉面去卖?”
黄氏犹如笼中困兽。
看到苏婉就像是看见了唯一的救星。
不管不顾的道:“阿婉,芙蓉面是你做出来的,本来就是你让我去卖的,还说薄利多销,如今出了事,我也不能给你抗。”
“你自己出来承担后果吧,你看你三叔都已经被打的半死,我不能再护着你了,不然
他们就要烧了房子报官。”
那模样,还真是情真意切。
要不是根本没这回事,她又是被冤枉的人,倒真是得相信了黄氏这番花言巧语。
苏婉冷笑道:“三婶,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赖在我头上,倒真是好算计,以前倒是没发现你居然这么不要脸。”
向老太闻言。
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心里给盘算了清楚。
立即就帮着黄氏说话,三房是和他们一起的,二房已经分出去了。
出不出事和他们上房没有半点关系。
“婉丫头,你三婶都帮你这么多了,你就下来把事情给说清楚,别弄得大家这么晚了还在这哭闹,人家小媳妇们的脸最为重要。”
向老太吸了口气,继续道:“你为了银子说卖毒药膏就卖,根本没把别人的性命放在眼里,我们苏家可没有这种家教。”
精彩!
苏婉眼睛里窜出一股冷意。
向老太说的这些话她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她,不,是她们二房要被向老太推出来当替死鬼,要被向老太弄得板上钉钉。
“奶,你说的真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害人之心不可有。”苏婉笑弯了腰,嘴角微微翘起。
声音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清冷。
她弯着唇角,浅
笑道:“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众人听她的话,都微微一怔。
只从她的话里面听到了心酸和无奈之意,更有决绝之色!
李氏和苏六郎也是。
纷纷拿了椅子趴在墙壁上,眼眶透红,表情都透着股难受与决绝!
他们看向上房那些人,将他们的神情动作一览无余。
大房是高高在上,一脸冷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甚至还有巴不得二房一力承担之色。
三房则是恨不得将二房打入谷底爬不起来。
势必洗掉罪名,将罪名套在他们身上!
而向老太更是,脸上满是绝情和冷硬,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