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老太太声音哀怨,捏着鼻子传出来:“那些不肖子孙都该砍头。”
苏婉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你老快出来吧,别待会腿麻了站不起来,我可不进来扶你。”
老太太闻言。
就窸窸窣窣地收拾好衣服,推开门走出来,还去洗了个手。
等躺到炕上,老太太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苏婉叫都叫不醒。
她无奈地躺到另外一边,尽量井水不犯河水。
……
翌日,上房。
黄氏沉寂了几天,眼见着苏芙婚期将近,愈发憋不住了。
刚吃过饭就摸到了向老太的屋子里,向老太见到她就知道她没安好心,眼皮耷拉下来,往炕上一坐。
黄氏在门口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听墙角跟才把门关上。
然后走到向老太的跟前,犹犹豫豫地道:“娘,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要听不?”
因为之前发生的事,向老太一直不待见黄氏。
见到她就心烦意乱。
如今黄氏还一脸神秘模样,那模样就好像是装出来糊弄她的,向老太心里头就更不舒坦。
她斜倚在小桌子上,眼皮眨都不眨地道:“有屁快放,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你娘我还不傻!”
黄氏脸皮厚,被骂多少下都是笑着的:“娘,阿
芙初七就要在咱家办席面,初八就要嫁到江家,以后就是江家少奶奶。”
向老太没工夫听黄氏瞎扯,拍了下桌子训斥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是这样的,江家送来了不少聘礼,那些东西堆积到阿芙的房间里都放不下,我们家不是还欠着外债吗?”
黄氏搓了搓手,笑得满脸讨好。
原来是打江家给的聘礼的主意,难怪鬼鬼祟祟,还要避开大房那家子。
估计是怕苏芙那边知道和他们闹起来吧。
向老太换了个姿势道:“就算欠着也不能动江家给的聘礼,人家都是有聘礼单子的,少一样都能查得出来!”
黄氏自然知道这点,可劲儿忽悠道:“聘礼单子上的东西我们不能动,但是不在单子上的东西我们多少可以拿点。”
向老太冷哼道:“你当江家的人傻?哪里有不在单子上的东西!黄氏,我看你饭都是白吃的,吃得多也蠢得快!”
话说得也真是难听,黄氏不想再听向老太数落下去。
干脆说清了心里所想。
她腆着脸道:“娘,那些现银拿些也没事,再说了,我们家可是把姑娘嫁给他家去,拿点花怎么了,他们给那些银子本来就是给我们花的不是?”
人家给的是充门面,
显示江家的富贵在意。
可不是给他们苏家花!
向老太虽贪婪,但和黄氏相比还是比较拎得清,不敢真动了拿钱的心思。
其实她也是怕江家那边清点东西发现少东西,到时候闹起来不好看。
“你少打芙丫头聘礼的主意,有这个心思还不如去准备下添妆,省得到时候你给不出东西弄得两家难看。”
黄氏笑呵呵的道:“娘,那些东西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的了,和江家有啥关系,而且我没钱,能准备个脸盆作为添妆都算不错了。”
向老太瞪了眼黄氏道:“没钱不知道出去挣?在家里哪来的钱,告诉你,那一百两的债务你和老三自己想办法,别指望我们帮衬!”
黄氏哪里肯承担债务。
更何况还是笔巨款!
“娘,你也知道我和长寿是个没本事的,哪里能挣来那么多的银子?”黄氏揣着衣袖,可怜兮兮的,“你不待见我不帮我,我都没二话说。”
“可长寿是你亲生儿子,你总不能不管他吧?”
向老太被说得意动。
是啊,这婆娘她不心疼,可苏长寿她总得心疼总得管。
也正是拿捏了向老太这点,黄氏才敢过来出鬼主意。
见向老太不说话,她继续道:“娘,阿芙聘礼那
么多,我们只不过是拿一点点急用,等以后有钱了再还回去不就行了?”
“再说了,四弟和二郎可还在读书,笔墨纸砚束脩费都得花银子,你不为我们考虑也得为四弟的前程考虑。”
要知道在苏家,苏长安这个幺儿就是向老太和苏老爷子的眼珠子。
只要为了他好的事,向老太都会去做!
向老太本来还在犹豫,听到黄氏这么说心就坚定几分:“你准备怎么做?”
“娘,你和爹是一家之主,和大嫂说声他们肯定会答应,只不过是拿点闲碎银子,不碍事的,若他们不答应就是没把你这个娘放在眼里。”
理的确是这个理。
向老太挪动了下屁股,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