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已经下定决心,即便是向老太说这些话,他也不会更改。
再加上黄氏本来就有错,他们苏家容不得这种心眼歹毒的恶媳妇,居然敢对孕妇下毒,向老太再偏心眼也从未这么做过!
他坐在炕上,意有所指地道:“如果不这么做,你打算怎么给二房一家交代,婉丫头方才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听见了的!”
向老太屁股坐在椅子上,左手搭在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不以为意地道:“我是他们的娘他们的奶,我还用得着在乎一个丫头片子的话?”
苏老爷子深深地看了眼向老太,片刻后又叹了口无奈的气。
“咋不说话?”向老太看他这样心底没底,催促了声。
“老婆子,你以为二房还是当初的二房吗?他们早就因为婉丫头鸡犬升天,婉丫头现在认识的人我们以前都不敢想!”
“那又咋样,他们认识的人再多也大不过你我,也得尊着我们,我们想干啥还轮得上二房指手画脚?”
苏老爷子瞥了眼向老太,只是道:“你这思想要不得,婉丫头尊重我们是因为我们没妨碍她的利益,若说到没做到,她肯定会和我们翻脸,你以为长安能这么快出来是因为啥?”
“就
是因为罗大人卖婉丫头的人情!不然长安铁定还要在牢房里多受苦几日。”
提到苏长安,向老太的心思就软了,觉得苏老爷子说啥都有道理。
她沉默了会道:“那就把黄氏休了?”
“不休的话以后指不定还会给我们家惹出乱子,我们无所谓,可长安还要科举,稍有不慎就会和功名无缘。”
“这几日,长安已经牵扯上命案,即便和长安无关,但名声肯定是会有影响的,而且这件事过后,慧盈书院肯定不能再去,得另谋出路。”
要知道,苏老爷子看得最为长远,岂是向老太这种目光短浅的人比的。
他知道苏婉有本事,毕竟这孩子处事不惊,闷声不吭却已经攀上大树,不骄不躁,的确是个人物。
若换做男儿身,苏老爷子恐怕都要让苏婉去读书考功名了。
向老太被苏老爷子说教一通,心里还是很服气的,只要牵扯到苏长安的事,她这个当娘的就会很包容。
她可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苏长安的科举之路。
特别是黄氏!
“那我去找里正让他们开宗祠,就算长寿不回来,也能把黄氏给休了。”
苏老爷子看向老太已经走到门边,便道:“慢着,你知道话该怎么
说么?”
“不就说这毒妇给人下毒,还……”说着,向老太就停了下来,“不行,话不能这么说,若沾上这个名头就算黄氏被休了我们家名声也会受损,得想个法子。”
“就说妒忌成性,不尊公婆长嫂,败坏门风,去吧——”
苏老爷子吩咐完就去了二房那边,他在门口踌躇半天就是没进去,倒是苏六郎听到动静拉开门,把人给请了进来。
还甜甜地叫了声“爷”。
苏老爷子僵硬的脸色瞬息变化,走进了院子里,他先扫过四周,落到在做芙蓉面的苏婉身上。
苏婉察觉到目光,心里有数,她知道苏老爷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六郎,还拿个椅子让爷坐下,还有让爹出来,就说爷来了。”
屋子里,苏连成如今已经能杵着木棍走两步,听到动静就连忙走了出来。
他朝苏老爷子打了声招呼道:“爹,快坐。”
“唉,你慢点,腿还没好就少走动。”苏老爷子忙去搬动轮椅,扶着苏连成坐下,想到来意,神色略显局促。
苏连成笑着道:“不碍事,阿婉说我每天可以走上百步,这样有利于恢复,爹,你来是有啥事啊?”
苏老爷子本来是想说冠冕堂皇的话。
就
说是来看苏连成的,可话到了嘴边有觉得讽刺,就含糊其辞地道:“是为了你三弟妹的那件事,我和你娘商量了,准备把她休了。”
苏连成面色不变,心里却惊讶无比。
真休?
他不动声色地朝苏婉看了看,心里估摸着苏老爷子的来意,是求情还是别有目的。
苏老爷子见苏连成沉默不语,继续道:“我们这也是想给你和六郎、李氏一个公道,但爹有件事想求你。”
苏连成大惊失色道:“爹,你有事就说,别说什么求不求的,儿子消受不起。”
“爷,你把话说那么重,我爹都害怕了。”苏婉开着玩笑,淡笑道:“你还不知道我爹的为人?能做到的事肯定不推却,但他做不到的也请别强人所难。”
苏老爷子道:“婉丫头放心,爷心里有分寸,我找你们是想说,黄氏的名声若传出去会影响到苏家孩子的科举之路,是想和你们商量换个说法。”
一开始说的是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