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苏连成,他毕竟是苏家的儿子。
眼看着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而上房却还是一潭死水,若他们不给上房东西,苏连成那心肯定过意不去。
就算她不这么做,日后苏连成也会做的。
那天晚上苏连成的哭泣,对苏婉来说,感受良多,孝顺并没有错,错的是愚孝,好在苏连成如今改了回来。
“爹、娘,我和六郎去了。”
苏婉抱着布匹。
李氏擦了擦眼泪,觉得苏婉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要懂事,红着眼眶道:“去吧。”
到了上房,苏婉就递上布匹、面粉、肉,样样都是好的、贵的。
苏老爷子看着东西,烟都不抽了,有点吃惊道:“好端端的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向老太眼睛一睁,手已经伸过来了。
生怕苏婉再把东西拿回去。
“孩子们拿来的就是孝敬我们,你说那么多干啥?”向老太看了看布匹的颜色,皱眉道:“怎么都是老人家穿的,我还想给你们四叔做一身呢。”
果真是贪得无厌。
苏婉道:“奶、爷,这是我爹娘和我们孝敬你们的,四叔有手有脚,要新衣裳可以自己去买,我们可没有必要养着四叔。”
来之前她就已经猜到向老太要说什么了
,不过她也要趁此机会把话说开。
即便向老太会装作听不懂,但苏老爷子肯定会明白。
向老太不高兴地道:“婉丫头,你这说的啥话,岂不是生分了?你四叔是读书人,如今只需要考取功名,哪里来的钱买衣裳?”
苏婉假装听不懂言外之意,笑眯眯地看向苏老爷子道:“爷,我爹说了,孝敬你们两位老人是应该的,但旁的他做不来,毕竟他不是当大官的。”
这是在点他。
苏老爷子意外地瞥了眼苏婉,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他瞪了眼向老太,示意她别再胡搅蛮缠,就道:“你爹的意思爷明白了,婉丫头,最近六郎的功课可还行?”
“爷,我会背好多书了!”苏六郎大声道。
苏老爷子问道:“哦,都会背啥书,背几句给爷听听。”
苏六郎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地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
苏老爷子认识字也读过几天书,自然是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向老太却不懂:“啥意思?”
“奶,就是说要修养自己的品行,才能管理好家庭。”苏六郎回道。
向老
太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骂道:“六郎,你这是拐着弯骂我?”
苏六郎连忙摇头道:“奶,我没有。”
即便是有,他也不会承认。
苏老爷子大为震撼,苏六郎会背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他小小年纪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用来讽刺他们的所作所为。
却值得让人深思。
他抽了口旱烟,若有所思地朝两姐弟道:“你们回去吧。”
苏婉知道苏老爷子这是明白了,就行了礼出去了。
只不过在门口时,正好碰上从西屋出来的何花儿,她笑眯眯地道:“阿婉,过来找你奶说话呐?
“三婶。”苏婉叫了声,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道:“这是给茉儿的,你拿给她,算是上次的回礼。”
恰好,张氏和苏蓉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正好看见这一幕。
何花儿神情微微一变,就拿过东西道:“阿婉,你何必这么客气,给你的东西你就好好拿着,更何况茉儿年纪还小,用不到这些贵重物件。”
苏婉送的礼物是个银镯子,重量和银簪子差不多。
回的礼算是比较相当的。
何花儿只是掂量了下,就知道苏婉这是想和她划清界限,嘴里有些苦涩。
“三婶说笑了,茉儿长得水灵,怎么就用不
到了?她是比较金贵的人,我们和三郎几个都比不上。”苏婉笑着道。
这话虽不扎耳,却让何花儿瞳孔骤缩。
她意识到苏婉这是在敲打她的所作所为别太过火,特别是对三房那几个儿子。
“茉儿现在也是苏家人,和苏家同吃同住,还改了姓氏,哪里有啥金贵的,阿婉你可真会开玩笑。”
苏婉看何花儿打官腔,也懒得再说下去。
只拉着苏六郎回家了。
何花儿盯着她的背影许久都没回过神,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
苏蓉却走过来,挑拨离间道:“三婶,你何苦去讨好她,她就是这种性子,哎呦,给我看看她给你啥东西。”
说着,苏蓉就已经上手抢过何花儿手中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