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黎靠在兴宁的怀中,浑身像个热水壶炉子,滚烫无比。
整个人晕乎乎的。
看人都看不清,只能听见兴宁那让人安宁的嗓音和心跳声,她抓住兴宁的袖子,虚妄道:“宁哥哥,你别出去了,多陪陪我好不好?”
她能感觉到生命留在流逝,她不想要孤独地死去。
醒过来后,她发现兴宁不在身边,只觉得无尽的冷意和后怕,她明白,于她而言,比死更可怕的事是兴宁离开她。
兴宁喉头一紧,拍了拍长黎的肩膀道:“好,哥哥不走,长黎不怕。”
天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心酸,他察觉到长黎身体的温度,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抖动。
要不是他自控力强,此时都已经暴走了。
长黎闭上眼,眼皮子耷拉着,已经睁不开了,她又昏睡了过去,呼吸越来越长,越来越浅。
而呼出来的温度却带着灼热之气,自始至终,她都没发现茅草屋多了两个陌生人。
兴宁看到长黎又睡了过去,心里头焦急万分,猛地看向苏婉道:“苏姑娘,求求你救救长黎!只要你救她,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我愿为你做牛做马!”
少年郎已经失去了许多,他明白这个世上没有比命
还重要的东西了。
他把长黎放到破被子里,软乎乎的稻草围绕在四周,这些东西并不能遮风挡雨,可却是他唯一能找出来的玩意。
苏婉方才一直握着药粉,心里想着要是兴宁骗她她就撒药粉逃脱。
如今看见长黎的模样就放下心里忌惮,让六郎在外面守着,就缓步走了进去。
她目光扫过长黎,长黎的左手一直抓着兴宁的衣摆不肯松开,处于梦魇的状态,并不好号脉,苏婉便换了另外一只手。
半刻钟后,苏婉从空间拿出药丸和银钱递出道:“把这个让她吃了,另外我说药方你记下,然后去买来给我。”
兴宁已经处于无路可走的状态,也不怀疑,拿了药丸就哄着长黎吃了。
紧接着又跑去药房买药。
大概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苏婉将药材的分量配置好,就让兴宁熬了给长黎喝。
她找了破旧的椅子坐下,淡淡道:“大概三日后就会见好,别忘了你方才答应过的事,你和长黎的命属于我了,三日后来我家。”
兴宁磕头道:“苏姑娘放心,我说话算话!”
苏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软了心肠过来救治长黎,可能就是所谓的命运?而且以
她身上的福运之说,她救的人肯定不简单。
指不定以后就是未来的权臣呢?
嘿嘿,就当她在做白日梦,但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反正她们家现在能住不少人,也需要几个帮忙跑腿的丫鬟小厮。
收了长黎和兴宁也不亏,毕竟这俩孩子的名字也好听。
苏婉和苏六郎从破草屋离开就和吴伯打了声招呼,吴伯懒洋洋地掀了眼皮,打着哈欠道:“阿婉啊,人救回来了?”
“救回来了。”苏婉回了句,便拉了骡子出来,试探地问道:“吴伯,你要是没住处就去我家呗?”
吴伯翻了个身,哼道:“你这丫头在打啥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还真是只老狐狸,她都还没说话就已经被看穿,看来不能就凭嘴皮子功夫忽悠人了!
得来点本钱!
苏婉拍了拍骡子,笑眯眯的道:“只要你去我家教人,卤肉和酒管够,吴伯,你考虑考虑?总比在这等着投喂得好,你说是不?”
吴伯耳根子动了动,抱着酒壶的手也是用了力气。
他扭头朝她打量了会,眸子亮晶晶的,一本正经地道:“你方才说的管够可是真的?”
苏婉怎么能骗他,回道:“自然是真的,只要你来,待
遇肯定好,卤肉和酒随便你吃喝,我最新酿了几坛果酒。”
吴伯来了兴致,从地上站起身道:“成,我和那个小贼一起过去。”
“好。”
人啊,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吴伯真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只要有酒有肉,他的这个腿就迈不动了!
他也想改掉这臭毛病,可是,不受控制!
苏婉得了准信,心里别提多高兴,驾着车就和苏六郎回了家,还同李氏、苏连成说了嘴。
老太太刚从外边回来,正翻苏婉买回来的东西呢:“有人要来?是可以伺候我么,我这腿老不得劲,得锤锤了。”
苏婉见状:“阿婆,零嘴吃了那么多还不得劲?”
老太太没从包袱里找到零嘴,就委屈的捂住心脏,痛心疾首道:“我哪里有吃,就那蜜饯我每天才吃两颗。”
蜜饯是上次玉岫带来的,老太太爱吃。
只是太甜了,老人家牙口不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