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们都没想到毕雨儿居然这么烈性,说死就去死了。
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眼看着毕雨儿昏迷不醒,众人更是乱了阵脚,李二牛着急忙慌地走了过来,想要去把人抱起来,却被林氏死死地拉住。
“二牛,你还认我这个娘就别过去!”林氏道。
毕雨儿身上全是脏病,这种病可是会传染的,随便碰一下都得沾上,她可不要自家儿子染上!
毕竟严重点的花柳病可是治不好的绝症!
李二牛过不去良心那关,白日里他还和毕雨儿拜过堂,他做不出这么绝情的事,遂跑进屋里拿了床被子将毕雨儿给包住抱回了新房。
见劝不动他,林氏没有办法,转过身去叫人找郎中。
大晚上的又是新年,基本上没有郎中在坐诊,而且一来一回恐怕也来不及救治毕雨儿。
有人提议道:“林婶子,我听说宁婶子家的外孙女苏婉会治病,她今日正在宁婶子家呢,要不你去请请?”
镇上的郎中都没在药铺,要想把毕雨儿救活就只能找苏婉这条路!
林氏不想毕雨儿死在自家院子里,听到这话立即就来了精神,从屋子里出来看向李老爷子家。
只见那边灯火通明,看起来很是热闹。
两家离得并不远,稍微风吹草动彼此都能听见,林氏
踌躇地走到了李老爷子的家门口,试探地道:“李老哥、宁姐姐,我们这边想请阿婉过去看看。”
宁老太站在屋门口,拧着眉拒绝道:“那是脏病,阿婉怎么能去看?”
说她自私也罢,反正她就没打算让阿婉去看,那太危险了!
林氏来之前就知道会被拒绝,但她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毕雨儿死在那:“脏病不用治,就给她看看额头上的伤。”
会治脏病的少之又少,光买药都要不少银子,她可没那个多余的闲钱给骗子。
“宁姐姐,就当我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了!”
林氏膝盖一弯,就要下跪。
宁老太眉头皱了皱,斥责道:“跪什么跪,这不是折我家阿婉的寿吗?”
这话硬生生地让林氏即将贴地的膝盖又直了起来,她杵着墙道:“宁姐姐你别生气,是我没考虑周到。”
宁老太不跟她见识,只看向苏婉道:“阿婉,你看呢?”
“外祖母,我能治。”苏婉方才看得分明,毕雨儿身上的脏病和额头上的伤都不是致命的,只要吃空间里的药丸就能好。
宁老太很想让苏婉撒个谎,但话已出口,当着人的面收不回了:“那你跟着你林姨婆走一趟?”
“好。”
苏婉点头应了声,在李家担心的目光下跟着林氏去了隔壁院,宁老
太不放心,跟在后面去了林二牛家。
众人看见她过来,都笑着让开了路,苏婉抿着唇进了屋子,先是查看了毕雨儿额头上的伤势,包扎好后又扎了针。
毕雨儿身上的花柳病还没到最严重的时期,只是大腿和腹部那块地方看起来怪瘆人的,用了她的药后就能好转。
苏婉没有直接用药,而是看向李二牛道:“二牛叔,你打算怎么办,日后还和她过日子吗?”
林氏毫不避讳,反正面子丢尽了:“阿婉,不是姨婆说话不好听,这女人得了这种病,好不了,怎么和二牛过日子?再加上她这是属于骗婚,我们老李家才不要这种儿媳!”
能让毕雨儿在这里躺一会算她家仁慈了,怎么能继续过日子?
苏婉没听林氏的话,只看向李二牛道:“我能治这个病,你若是想和她过日子我就给你们治好,若是不想,我也用不着多此一举。”
李二牛想了想,点头道:“阿婉,你给她治好吧,我要和她过日子。”
“啥?”
旁边的李老六和林氏怒目圆睁,颤着唇道:“二牛,她都这样对我们家了你还要和她过日子?你是不是昏了头!”
出了这种事应当把这女人打回去,然后去她娘家讨说法,这李二牛倒是不走寻常路。
苏婉不由地看了看李二牛,
并未说话,默默地转身去做自己的活。
李二牛抓了抓头发,掷地有声的道:“爹、娘,我既然娶了她,她又以死明鉴,我该对她后半辈子负责的,你们别劝我了……”
听到这话,李老六和林氏都哑口无言。
苏婉下针的动作也顿了顿,诧异地扫向李二牛,他和焦海还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阿婉,你小心点。”看她走神,宁老太忍不住提醒,生怕她弄破手沾上病症。
“外祖母,我知道的,你去外边等着,这屋子里空气太污浊了。”她又从袖子掏了掏,递出瓷瓶道:“二牛叔,这是药,你给她涂上,待会你用这个消毒水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