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受伤了你还说没有!”
安排完听吟去休息,魏颍川就觉得不对劲。
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
弩箭明明都要射到他脑袋了,他都准备慷慨赴死了,可硬生生地被百里青拐了个弯。
那轻而易举的样子仿佛没花费多大的力气,在夜色下他看得不太清楚,可总觉得百里青掌心之中有红色血迹。
果不其然!
“给我看看!”魏颍川气得不行,走过来拉过百里青的手,“瞧瞧,都伤成这样了还硬撑,表哥啊表哥,你我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这份面子?”
魏颍川看到那伤口差点晕厥过去。
妈耶,这骨头都能看见了!
肉都没有一块好的,百里青居然还撑到最后杀了那些人,不疼么?
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但没必要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吃苦:“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脾气怎么这么倔?”
百里青看魏颍川已经发现,索性不隐瞒了。
主要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他摊开手,懒懒地道:“包扎。”
魏颍川眼皮子直跳,问道:“要不要去把花语或者薛先生叫过来?”
府邸里,他们俩最会医术,还都是苏婉亲自教的,值得相信。
“我不想将事情
闹大。”百里青拒绝,顿了顿又道:“他们知道的话,祖母肯定也会知道,到时候还得让她老人家担心。”
“也是。”魏颍川任劳任怨。
重新洗了下伤口,要动针线缝合时,他却是不敢。
即便百里青说随便他怎么弄,不怕留疤,但他还是没动,不忍心。
“我不会。”魏颍川站起身,转身道:“我去把花语叫过来,她这人聪明得很,不会把话往外说,外祖母肯定不会知道。”
“站住。”
百里青皱了皱眉。
花语住的地方离这里隔着两个院子,其中还要路过老太太住的屋子。
就算再小心,以老太太的性子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把针线给我。”百里青伸出手,又看向手上的伤口,仿佛感觉不到疼,“魏颍川,这都怕,别让我看不起你。”
魏颍川:“……”
把他当上药工具人,现在还要嫌弃他?
“我来就我来!”魏颍川硬着头皮将百里青的伤口缝合起来。
穿过一针就看向百里青一眼。
生怕弄疼他。
百里青嫌弃地道:“别这么墨迹,不然孤自己来。”
“……”
魏颍川加快速度,最后又给百里青包扎好,嘀咕道:“若是让阿婉知
道,指不定会怎么心疼,她才刚走就发生这种事,真不是个好兆头。”
“你若让她知道,我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百里青唇角带笑。
魏颍川感觉到浑身冰凉,不屑道:“我是谋士,不是长舌妇,表哥你就这么不信我?你看今日这场仗我泄露半个字了?”
这都不信任,还是不是好兄弟!
百里青脸上收了笑:“我受伤的事不要走漏消息。”
“嗯。”
主帅受伤,军心不稳。
即便这伤很小,但传出去让敌军大做文章,可不太妙。
……
彼时。
苏婉像是心有所感。
“砰——”
吃饭的碗筷她居然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她拧了拧眉,呆呆地看着地上散落在地的碎片,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竟然闷闷地疼。
伺候在旁边的长黎立即过来道:“姑娘,怎么了?”
“小的来收拾!”店小二眼尖得很,立即打着抹布过来,让长黎站到了一边。
他手脚麻利地换了副新碗筷。
“客官请慢用,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长黎懂事的递出几文钱,吩咐道:“去将沐浴的热水准备好,到时候要用,这边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一楼只有主仆二
人,其余人都回屋子了,还有的侍卫在外面巡逻。
里头空荡荡的,说话都有回音。
长黎看苏婉发呆,心里有些着急地道:“姑娘?”
“嗯?”苏婉回过神。
长黎吁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苏婉摇了摇头,看了看饭菜已经没了胃口,她站起身道:“我回屋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长黎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担忧。
怎么觉得,姑娘有点不对劲?
苏婉也觉得自己不对劲,她看着自己的左手,上面明明没有伤口,却总觉得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