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长寿说这些话,苏四郎的心里更凉了。
不过,他已经没什么气愤的情绪,早就习惯了,不管苏长寿说出什么话他都能应对自如。
张氏还不想死,听到苏长寿的话立即呸呸两声。
“四郎啊,你爹病糊涂了,你可别把他的话当真!”张氏口干舌燥,虚弱的道:“你是他儿子他怎么会舍得你跟着一块死。”
“你快去求求苏婉,让她来给我们看看病吧,她不是会治这个病么,怎么不管我们死活?”
“大婶,别想了。”
苏四郎冷冷地盯着张氏:“你们做出这种事就该想到后果,我来见你们最后一面。”
张氏浑身发冷:“你什么意思?”
她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受掌控了,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爷、奶,爹、大伯一路走好。”
苏四郎相隔很远跪了下去,又重重地磕了头道:“还有四叔,你们下辈子不要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了。”
“你以为我想做?”
倏地,几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苏长安开了口,他书生的脸面都已经被撕碎,只剩下双手在不断地抓痒。
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自诩清高孝顺,到头来,居然会这么凄惨地死去。
苏四
郎不解地道:“难不成有人逼你们来我们这?”
“若不是有人强逼着我们怎么可能平安无事的来到庸城,是有人想害你们,我们也是被利用的。”
苏长安靠在笼子里,咳嗽道:“四郎,你去跟阿婉说说吧,让她亲自来见我们,就说我们有话要跟她说,另外——”
“去把你二伯叫过来,就说他是被你爷捡回来的孤儿,关于他的身世我们要告诉他。”
苏四郎震惊到:“四叔,你没骗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骗你有什么用。”苏长安敛着眉眼,苦笑道:“就当我做最后一件好事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四郎再不相信也不行。
他皱了皱眉,从地上站起身,心事重重地回了军营里。
他没有直接回到营帐,而是在四周转了半天,直到看见苏婉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见完了?”
“嗯。”苏四郎欲言又止,追在苏婉屁股后,“三姐姐,四叔要你过去一趟,说他们是被逼的,还说二伯是捡回来的,他的身世要跟你说。”
苏婉顿了顿:“他真是这么说的?”
苏四郎点点头:“你去见他们吗?不见的话,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
“充嫆。
”苏婉打断的苏四郎的话,往后面叫了声。
盛充嫆离得不远,瞬间回道:“属下在。”
“去把我爹接过来。”
“老爷来这种地方怕是不太合适。”盛充嫆扫过军营,这里虽然不是很乱,但是天花还是存在着。
像是苏连成和李氏是万万不能来的。
苏婉瞥了眼盛充嫆,什么话都没说,却让盛充嫆头皮一紧,立即道:“属下这就去!”
“三姐姐,你说四叔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苏四郎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若不是真的,从小到大二伯怎么可能受尽欺辱,爷奶根本不疼他,甚至把他当成牛马,一味地索取。
是啊,以前他也是欺压的一员。
好在现在跟着三姐姐做事,让他改邪归正了!
说起来还真是很对不起三姐姐一家,苏四郎眼神里多了些愧疚,将脑袋低得死死的,生怕被苏婉看见笑话。
苏婉招呼着人,将手头上的事移交给了花语。
又洗干净手给自己消了毒才离开军营。
苏连成来得很快。
他已经会骑马了,包括几个舅舅也会了,是苏婉逼着他们学的,这是以防万一逃命必备的技能。
等看见笼子里的苏家人,苏连成脸上又惊又惧,他
几乎不敢认对方。
苏婉拦住人:“爹,你就站在这别过去。”
“阿婉,他们……”
“他们就是带来天花的人,他们故意带病进入军营,居心叵测,还好我发现得早,手头上又有药方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婉没有夸大其词。
倘若她不会治这个病,军营这些将士们恐怕都要不明不白地枉死。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苏家人。
“居然是他们?”苏连成满脸震惊,痛恨地看向笼子里的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天他知道营帐这边出了天花这种事。
还听说是有人故意带来的,他一直在想谁这么狠毒,万万没想到这些狠毒之人竟然是自己的爹娘兄弟。
苏婉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