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怜阳看向苏婉,目光透露着探究。
苏婉朝她点了点头道:“这些东西的确如仵作所言,都是从死者身上摘下来的,骨龄也没判断错,但尸体面目全非,已经没了任何伤疤。”
“只凭着首饰断定身份,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而且,臣在死者骨头上发现许多细微的伤痕,都伤到了骨头。”苏婉顿了顿,问道:“皇上,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宋皇毫不犹豫地道:“意味着什么?”
苏婉一字一句地道:“太后养尊处优,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伤痕,而且还是新伤添旧伤,这样的人,只有犯人才如此,而且还得是判了死刑的犯人!”
“骨龄的年纪虽然对得上,但是身上的伤口,恐怕是对不上的。”
“朕听不懂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苏神医,你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朕耐心有限!”宋皇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办法去和苏婉啰嗦。
苏婉道:“我的意思就是说,这具尸体不是太后的,太后身上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伤口,应该是有人偷梁换柱,把死刑的罪人送到了这。”
“而且尸体脖子上还有两道致命伤口,摆明是被杀死之后才放火
,毁尸灭迹。”
“所以,太后还活着?”宋皇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谁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苏神医,你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若皇上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问问仵作,他应该也看得出来。”
宋皇看向仵作。
仵作忙不迭地点头道:“的确如这小丫头所言,尸体上的骨头的确伤痕遍布,不像是贵人有的,恐怕有人狸猫换太子了。”
“方才小人只确定了年纪,并未联系上身份,还请皇上恕罪,小人……”
宋皇摆摆手道:“行了,朕不想听这些,朕只想知道这尸体若不是她,那她人去哪了!”
单怜阳接过话道:“这件事皇上不应该问他们,要问守在这里的侍卫,还有云渺庵的这些师父们。”
众人一听,姑子们头皮发麻,整个人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原本战战兢兢的肩膀现在更为颤栗。
还有其他侍卫,也挨个跪下来,以此迎接宋皇的雷霆之怒。
“上将军,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朕把这件事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朕的?”宋皇嘴角抽了抽,“究竟是谁进来害了太后!”
上将军嘴皮子干燥得厉害,哆嗦道:“臣也不
知,臣只知道今早有人进去看了太后,皇上说过,不用在这方面阻拦,臣照着皇上所言办事。”
“等那人出去后,太后也还在里头,安然无恙,臣确认过,半个时辰后,这院子里就起火了,臣快马加鞭让人给宫里头送了信过去,可是这人还是没救出来。”
当时他急得要死,恨不得冲进去。
可是火势太大,吓得他又往后退了几步。
犹豫间,房子已经倒塌,根本不容他进去的机会。
宋皇冷笑出声道:“朕恨不得摘了你的脑袋,还不快去,找太后的踪迹,她一个柔弱女子,能去哪里,肯定是被人掳走了!”
“要是太后出事,朕定要你们通通陪葬!”
竟然这里没了人,宋皇也没多待,甩了袖子准备回宫。
走到半路上,他又看了眼单怜阳,夸奖道:“今日多亏了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朕还蒙在鼓里,朕赏罚分明,会记得你的好。”
单怜阳颔首道:“皇上,功劳可不是我的,是苏神医的,我只是把她带过来罢了。”
“不管是谁,反正都算在你们家的头上,别以为朕不知道苏神医的身份,你以为能瞒得住朕?”宋皇语重心长地道:“朕只是不说,但
不代表朕是个傻子。”
单怜阳闭了闭眼,扯出笑容来。
“还请皇上保密,毕竟这件事还没处理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认祖归宗,我们大房的人脉本来就少,若招惹上是非,那臣也不用活了。”
宋皇知道太后还没死,心情不错:“朕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朕,行了,找太后踪迹这件事就交给你和上将军。”
“若有什么麻烦就来通知朕,另外——”
宋皇揉了揉眉眼,有点烦躁地开口道:“宋虞山在栾京里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你让人盯着点,别弄出太大的麻烦。”
“他不是皇上传进栾京的吗?难不成皇上也不知道?”单怜阳有话直说。
宋皇嘴角抿了抿,冷哼道:“朕传他自有朕的道理,只不过最近宋虞山太过猖狂,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朕可不需要不听话的臣子。”
单怜阳知道宋皇这是有意敲打自己。
眼神闪了闪。
她躬身道:“皇上所言甚是,臣明白了,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