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狐狸,没长翅膀,天生就有爪子,怎么藏?
黎久薇觉得自己改不了,语气就变得特别讨巧卖乖:“大公子说的对,我知道大公子是为我好,要不是被欺负得狠了,我万万不敢明着得罪她。”
“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我一定告诉公子,请公子为我做主。”
看着眼前小丫头摇头晃脑的样子,容轩没来由地想到仰着小脑袋要抚摸头顶的小狐狸,特别想弄些好吃的看她吃得饱饱的。
“里间的火上温着肉粥和药,都是给你的。你先用些粥,再把药吃了,早些歇息。”
“这间厢房你放心住着,隔壁是书房,等你吃完,我就回去。”
“有吃的?”
黎久薇眼中仿佛有花绽放,心里的弦也松了下来。容轩没怀疑她,这一关算是过了。
尤其是在她说了不做他的通房之后,他还能尊重她,还给她准备了吃的,这就是在对她释放善意。
他需要在容元修的阴谋下保全自己,她需要在容家找到解药和毒胭脂的秘密,了结她与白氏和赵氏的因果。
他们两个的目的不矛盾,如果能照这样相处下去,也算是能搭个伙儿。
黎久薇一看到希望,瞬间就觉得自己饿了,兴冲冲地下了榻,把肉粥端过来,很捧场地吃了个满脸。
“哇,是鸡肉粥,我最爱吃了。”
“公子你真好,我……不,现在开始我得自称奴婢了,奴婢也会对公子好的。”
“公子你看奴婢这么能干,你现在腿脚不方便,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跑腿的,要不要考虑一下奴婢?让奴婢跑跑腿就行。”
容轩听她说得热闹,想要告诉她不用那么拘束,在他面前不用自称奴婢,就见黎久薇忽然捂着肚子弯了腰,整张脸涨得通红。
很快,连手背和手腕处的皮肤都渐渐红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我叫女医回来……”
黎久薇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一开口就喘了口粗气:“粥里有药,不知哪个下三烂的用这种手段,快,快叫人把我抬走。”
黎久薇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这身子状况一不好,嗅觉和味觉就会受影响,连被下药了都不知道。
加上她旧伤未愈,身子太过虚弱,只要一中药,即便人在空间里都会被震出来。此时人在外面,更是连一点应急的药都拿不出来。
先是白氏,再是这儿,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同一个地方狐失前蹄了……她都羞于跟容轩说她中了什么药,只求有人快点把她弄走。
刚刚为了单独问她些话,也担心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秘密,容轩把人都打发出了三进院子,这会儿只能自己挪动轮椅。
别院的地都是收拾过的,没什么障碍。
容轩很快就到了门边,他把手放到门上一推,门板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再一推,门还是没有开,只从外面传来几声闷响。
门被从外面插上了……
“李成,进来!李大、李三……”容轩连着叫了几个护卫的名字,都没有回应。
若非被人缠住了,就是离得太远听不到,又想着这边不会出什么事,才放松了警惕。
“公子,你让他们什么时候过来?”黎久薇努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
“明日一早,无论我有没有叫他们进来,他们都会来。”容轩将轮椅转过来看着她,说完就要回到榻边。
“你先别过来,等等……”
黎久薇拿起刚刚盛粥的碗就着暖榻边沿用力砸下去,取了瓷片,握在掌心里,很快鲜血直流。
“你……疯了!”
容轩大惊,不管不顾地把轮椅挪了过去,查看之后,去里间将能用的布巾都浸了冷水拿过来,敷在黎久薇头上、脖子上。
“你紧张什么?我这个样子又不能对你做什么,手伸出来,我跟郎中学过包扎。”
黎久薇接受了他的布巾,却把手缩回来不让他碰,尽管这身子没有内力,她还是可以用调息之法让药效散去一些。
她这般动作看在容轩眼里仿佛一个生气躲避的孩子,又好奇又好笑。
他曾经见人中过这种药,症状相似,并不需要确认:“……是那种药,对不住了,他们要算计的是我,连累了你。”
“我新伤不久,别院也是一时兴起才搬来住的,上上下下都来不及梳理,被人钻了空子,是我的疏忽……还有没有我能帮你做的?”
“不,不,是我的疏忽,是我大意了,主仆之间是该有分寸的……”
黎久薇扒着暖榻上的矮桌借力,满头大汗地闭着眼,说实话发生这样的事,她怪自己多过怪他。
他不清楚自己正在被自己的父亲这般算计,又刚刚受了这么重的伤,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命。
伤处的巨痛,落下残疾的恐惧,对未来何去何从的惶恐……经历这些的不止他一个人,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