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和娅公主有病,苏浅心是信的。
可若说真是什么疑难杂症,哪儿还等的着她来了再说?
只怕以对方的身份,早就传扬出去找名医过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来了之后来,说没鬼都没人信。
要是按照苏浅心以前的性子,她才懒得去看。
可此刻,她却是来了些心思。
对方明显就是来者不善,她倒是要去会一会,看看是不是这个公主真有那么几分本事,能够有可能得到秦寒烨的青睐?
那侍女被苏浅心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正着急的时候,就听见苏浅心淡淡一句,“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
“啊?”侍女一怔。
苏浅心不悦道,“你家公主不是病急么?还不快带路,晚了些,你家公主出了什么差错,本王妃可不一定保证能救得了你。”
侍女反应过来,忙红着脸在前带路。
苏浅心跟着她一路往东,到了一个华丽的营帐前。
她在外驻足看了几眼,不觉点头,还真是个公主样儿,都这样了,出行架子摆的还不低。
“王妃,公主请您进去。”
苏浅心跟着侍女钻了进去,一进去,第一眼就看见满室的贵重珍宝,那明晃晃的
光亮,差点儿晃得她没吸过气儿来。
“信王妃是么?”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个有气无力又带着几分倨傲的声音。
苏浅心扭头看过去,就望见了床榻上半倚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病弱美人儿。
说是美人儿,苏浅心暗自算了算,觉得比起自己来,还是差了不止一个等次。
顿时,刚刚那一进来被满室珍宝晃花了眼的嫉妒就又回落了下去。
果然,人有所得,就有所失。
公主又怎么样?没自己长得美,还不一定有自己性格好。
秦寒烨估计看不上这样的人。
苏浅心稍稍放了些心,笑吟吟的说道,“和娅公主?听闻你生了病,可觉得哪儿不舒服?”
和娅公主先前离得远,倒没太瞧得清苏浅心究竟长什么样子,只觉得应当不算差。
此刻近距离观看了,顿时心中就郁闷的不行。
不说这个信王妃那些传言究竟有几分真假,首先就这张脸,她觉得她自己要是个男人,相处久了只怕也会喜欢上吧?
这么一想,心里更是郁闷了。
想嫁个好男人怎么就这么难!
但她不认输,长得美又怎么样?名声大又如何?
她是公主呢!
她当下也没了装病的心思了
,不开心的伸着手,“信王妃你不是大夫么?那不能替本公主把把脉瞧瞧是哪里不舒服,又是什么病么?”
本利国人全民善战,且因为地域原因,不管男女皆是长得高大。
这个和娅公主,便是比之大阑国寻常男人也不逞多让。
望着她那实在算不上太纤细的手腕,苏浅心古怪一笑,便就坐下来替她号脉。
可她号着脉,却又半响不说话,和娅公主初始还好整以暇的瞧着,倒要看看她究竟能看出个什么名堂。
她有没有病,自己还不清楚吗?
可瞧着瞧着,就不由心惊胆战了起来。
只见苏浅心眉头一会儿深深皱起,一会儿又恍然大悟样似的,一会儿又愁眉不展。
这一下,可算是把和娅公主本来一颗看好戏的心给折腾的七上八下。
人的名,树的影。
哪怕和娅公主并不认为苏浅心真有传言中的那么邪乎,可她会医术这一点,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否管她医术是好是坏,只要是个大夫,总归从嘴里真要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难道被看诊的人心里还不会七上八下了?
“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和娅公主忍了好半响,忍不住了,开口呵斥道,“看了
这么久,怎么一个字都不说!”
还搞得她心惊肉跳的,真是气死人了!
苏浅心遗憾的收回手,“公主,您的确是生病了,大病啊。”
“啊?”和娅公主还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了。
可随即,她顿时有些慌张了起来,都忘了自己本来是准备刁难她的了,忙问道,“敢问信王妃,本公主生了什么病?这这,这不应该啊,我明明就……”
她陡然住嘴,神色惊疑不定的盯着苏浅心,渐渐地难看下来,“信王妃,你该不会是在糊弄本公主吧!你可要想好了再开口!否则,不要以为你是信王妃,就可以随随便便糊弄本公主!”
“瞧瞧,公主,您这可就是发病前兆啊!”苏浅心痛心疾首的摇摇头。
“啊?”和娅公主再是一惊,这一下和侍女对视一眼,真是有些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