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鸿在门口等着,见楚娥出来,便要跟她一同去查。
楚娥不知苏浅心跟楚惊鸿关系究竟好到什么地步,也不敢贸然暴露苏浅心的其他信息。
便将那图腾在纸上描画出来,交给楚惊鸿。
“楚小姐,你我分头去查,快些找到真正的刺客,也能尽早将师父从大牢中救出来。”楚娥这样说。
楚惊鸿不疑有他,当即点头,拿着那张纸飞身离开苏府。
直到楚惊鸿身影消失,楚娥才匆忙出了苏府大门。
夜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帝都笼罩其中,夜空中连一星半点的星光都没有,月亮也不知藏在了哪个角落。
漆黑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即使努力睁大了双眼,也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就像是整个人淹没在浓墨中,莫名心慌。
极端的漆黑安静之下,隐藏着翻涌的暗流。
几股不同的势力都在暗中调查着谢家别院的刺杀事件,毫不避讳,惊起一阵兵荒马乱。
这阵势连中原帝国的皇室都惊动了。
深夜侍卫送来密报,称帝都中有几股忽然冒出来的势力,似乎在调查什么东西。
密报中写,其中一股势力是楚家的,楚家世代忠臣,忠君报国,想来不会做对皇室不利的
事。
令人忌惮的是另外两股神秘势力,皇室的暗线没有查到这两股势力的半点消息,像是忽然从帝都地底冒出来似的,查不到丝毫踪迹。
皇帝手持密报,当场龙颜大怒,呵斥禁卫军无能,并下令禁卫军统领彻查那两股势力,查不到就提头来见。
这一夜,皇城中的禁卫军统领有多胆战心惊自不必说。
凤阳宫。
佩云小心翼翼伺候着小长平梳洗,将那几支精贵的金凤步摇从她的发髻上取下来,动作轻缓的放在妆匣里。
“尸体都处理好了?”
小长平端坐着,凤眸慵懒的微抬,透过面前的铜镜看向身后的佩云。
佩云动作一滞,“是,奴婢已经命人处理好,送回去了。”
“记得提醒他们弄得干净点,若是被查到什么,本宫可不会管他们。”小长平声音里满是凉薄。
“殿下放心,奴婢不曾被他们识破身份,没人知道是您指使。”佩云低声向小长平保证。
听了这话,小长平满意的嗯了一声,眼底浮现一抹赞赏,“甚好。”
说着,她抬手从妆匣里拿出一根血玉镶嵌南珠的精美簪子,“拿去戴吧。”
佩云赶忙双手接了,跪下谢恩。
待小长平梳洗完毕,准
备就寝的时候,佩云轻声问她。
“殿下,大牢里的苏浅心,要不要……”
倚靠在床榻上的小长平轻哼一声,“无需管她,只要给她安上了刺杀皇族的罪名,她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在大牢里磋磨她,反倒显得本宫心虚了。”
佩云闻言赶忙躬身,“殿下英明,是奴婢鼠目寸光了。”
“行了,本宫要歇息了,你出去吧。”
小长平对于佩云的恭维十分受用,面上带了一抹轻浅笑意,冲她摆了摆手。
佩云恭恭敬敬退出寝殿,在门口的小凳上坐着守夜。
外面的人们在做什么想什么,大牢里的苏浅心半点不知情,她也不怎么关心。
苏浅心相信楚娥的能力,况且就算楚娥证明不了她的清白,皇室也奈何不了她。
区区一个中原帝国皇室罢了,若是苏浅心真的亮出她神医谷谷主的身份,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按理说行刺皇族这样的罪名,苏浅心应该被关押进天牢。
可说到底,小长平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只能把苏浅心暂时关在普通的大牢里。
这里关押的犯人大都是来自民间,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什么人都有,自然也就乱哄哄的。
苏浅心被两个狱卒押
送到最里面的狭小牢房里。
阴暗逼仄,但并不潮湿,牢房的角落里堆放着大片干草,估计那里就是睡觉的地方。
这一路走过来,经过前面的那些牢房。
有些犯了事的市井无赖,趴在牢房的缝隙处肆无忌惮的用淫秽目光打量苏浅心,时不时发出几声下流的嬉笑。
也有的人见到苏浅心姿容出众,又被关进大牢,猜测她是那些做皮肉生意的风尘女子,便用鄙夷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她。
总之,在这牢房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善意。
苏浅心对于他们的打量浑然不在意,兀自坐在干草上闭目养神。
片刻后,她从怀里掏出小巧瓷瓶,放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飞虫。
这是苏浅心特意培育的传信蛊,类似于信鸽,但是比信鸽更容易隐藏,并且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