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时,父
亲送她的生辰礼。
那时,满府上下为她贺生辰,办得比她这个嫡女还风光。
沈知婳听见脚步声,抬眸看向来人,见了沈知书,没有染口脂的唇略显苍白,“你来了。”
沈知书在一旁的椅子坐下,现如今的夜里,还是会冷,可这间屋中并不冷,只见沈知婳床榻旁的地上,还放着一个火盆。
若没有家中主子吩咐,又怎么有下人如此细心。
沈知书心细如丝,注意到这一点,也不说破。
“你想与我说什么?”
沈知婳却自顾自的擦拭着手里的匕首,“沈知书,你说,都是沈家的女儿,为什么你什么都有,我却什么都得靠自己争取……就因为你比我会投胎吗?”
沈知书沉默不语,听着沈知婳继续喃喃自语。
说着这么些年,她对自己的埋怨,以及她是如何努力的讨得母亲的喜欢,如何笨拙的去讨父兄的欢心。
“可为什么不管我如何努力,却始终比不上你这个嫡女……”
沈知婳说着说着,突然自我嘲讽起来,“可能我生来便不该在沈家,更不该与你一块。”
半晌,看着沈知婳落魄的狼狈模样,沈知书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般恶劣的心思,她唇角微微勾起,“知道吗,容家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与沈家结亲,是因为父亲手中握有重权,却一直中立于朝堂。”
“容家想要父亲的这股势力,故而才与沈家结亲。”
沈知书说着说着,笑了,笑眼里明明平静无波,却让人看了自觉满是嘲讽。
沈知婳面色微僵,擦拭匕首的动作也顿住了,“你什么意思?”
沈知书涂着口脂的唇色鲜艳,在这般夜里,如一朵盛开的罂粟花,将沈知婳衬得更落魄狼狈。
她微微勾唇,“你觉得,因为你,两家婚事毁了,容家和容湛会如何待你,去了容家,当真有你想要的好日子?”
沈知书残忍的将沈知婳寄托的希望戳破,半丝不留。
沈知婳脸色苍白,却又咬紧了唇瓣,“你胡说,我还有孩子,我肚子里的孩子……”
“沈知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是自己得不到,便想着耍嘴皮子!我才不会上当,呵。”
此时的沈知婳,根本不敢将沈知书所言当真,她不敢,也不能。
看出了沈知婳的强装镇定,沈知书眉梢微挑,“且不论容家会不会让这个庶
长子顺利生下,你觉得容家稀罕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容湛不过是怕将来事情流露出去,有辱他的名声,这才将你收进府里。”
沈知婳原本还不相信,可只要沈知书每说一句,她就控制不住的想,面上不相信,可心里却又知道这才是事实。
她咬牙切齿,几乎是抱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可我还是沈家的二姑娘。”
哪怕只是庶出,可也是沈家的人。
闻言,沈知书笑笑不语。
看着沈知婳高高在上,风光依旧,自己却落得如此境地,沈知婳骤然被她的笑意激怒,本就不平忍受不住嘲讽的心彻底疯了,她抓着匕首,锋利的刀刃指向沈知书,“你在笑什么……你在笑什么!”
“不准笑!”
“你凭什么笑我!你不过就是个被退了婚没人要的贱货!我将来才是容家的少夫人……”
直到此刻,沈知婳仍旧在做着母凭子贵的美梦。
沈知书却只是笑着,任由沈知婳持刀步步朝自己逼近,仿佛察觉不到危险。
直到沈知婳彻底崩溃,挥刀朝沈知书袭去,沈知书这才抬手挡了一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沈知书的衣裳,刮破皮肉,鲜血喷涌而出!
沈知书吃痛一声,用力推开沈知婳!
她捂着受伤的胳膊,难以置信的看向沈知婳,“你疯了!?”
鲜血瞬间将整只胳膊浸染。
沈知婳抓着那只沾血的匕首,愣愣的看着沈知书,“你为什么不躲……”
“你明明就躲得过……”
以沈知书今日露出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
沈知书捂着受伤的胳膊一步一步后退,仿佛在怕眼前的沈知婳。
此时,听见动静的下人担心沈知书出事,破门而入!
这一进屋,人都傻了,那婆子直接叫喊了起来!
沉香和绿萝更是将沈知书护在身后。
沈知书的整只袖子早已被鲜血浸染,看上去可怖极了。
此时的沈知婳,心里哪里还不清楚明白,她奔溃的哭喊了一声,“沈知书!你算计我!”
她冲着上前,想同沈知书算帐,却被外头冲进来的下人拦得死死的。
沈知婳挣扎着,“别信她!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明明就可以躲开的!”
沈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