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上厨子做得那道盐煎肉,我最是喜欢,也不知道今日可有?”上官月亲昵得挽着她的胳膊,脸上带着笑,语气似是在撒娇一般。
沈知书笑道:“自然,知晓你要来,一早便吩咐厨房备着了,今日绝对管够。”
两个女孩子家的聊天,向来话密的上官源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坐在一旁也不恼只是静静看着两人,始终挂着那丝浅淡又有些虚假的笑。
实在是被他盯得有些心里乱乱的,沈知书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你今日可是有心事?为何总这般忧心忡忡得看着我们。”
话能这般笃定,也只有她沈知书了。
两世的相处相知,沈知书自然了解他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一般事哪儿值得他上官公子放在心上?能让他如此的,想必事情是严重的。
上官源微愣,撤下了撑着脑袋的手,“我能有什么心事。”他否认说。
只是眼神的不自觉躲闪,却出卖了他。
沈知书不动声色打量起他,脑海中飞快回忆着上一世发生的事。
上一世的今日,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就连街上都未有什么传闻传出。
但这个冬天,除了南方雪大成灾之外,还有一件事大事,便是陛下病危。
只是这两件事
似乎都同上官源并无瓜葛,这一世他甚至还未认识萧续,那他能有什么心事?
记忆同现实一样未解,只是上官源今日的异常却叫她莫名有些心慌,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些什么。
这时,门房突然来了人,手里拿着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名字,干净得不像话,里面是再普通不过的纸张,黑色的墨只在纸上留下几个字:
要救萧续,速来城东破庙!
上面的墨迹甚至还未干,指尖划过时,指腹上残留点点黑色。
短短几个字,却叫沈知书瞬间心神大乱,手不由得攥紧了信纸。
她心里成了一团乱麻,原本运筹帷幄的沈家大姑娘居然也会有一日乱了阵脚,分不清真与假,更谈不上任何谋略。
上官源一眼发现不对,赶忙从她手上拿过了险些被揉成团的纸,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深深刺着他,可他面上一如往常般平静,不起半分波澜。
沈知书眉头紧皱,眸中的焦急之色似是要溢出来一般,她抓着门房的人急切得询问道:
“送信的人何在?”
门房的人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不由缩了缩,声音都带着些颤抖,“人,人已经走了。”
音落,就见沈知书面上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比
上外头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
这时他又赶忙补充了一句说:“那人来时就打扮得十分怪异,头上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小的刚拿过信,准备再寻他时,人就突然消失了。”
头戴斗笠是怕被人认出来,突然消失是武功高强。
恐怕此次要害萧续之人武功不在他之下。
得了消息之后,沈知书才松开了手,那人如释重负,冲几人拱了拱手就赶忙离开了院子。
心里只道,今日大姑娘实在怪异了些,方才真真吓到他了。
沈知书僵着身子立了片刻,才堪堪回过神,她赶忙吩咐说:
“阿泽,去备马。”
闻声,在坐二人面上皆一变。
“你这是要出去?是何事要这般着急?”上官月有些不解。
沈知书淡漠的脸上勉强扯起一丝笑,却十分难看,像是被人强迫着假笑一般。
“今日实在对不住,你难得来沈府一趟,我本该陪你的。”但如今她有很重要的人要去救。
上官月撇了撇嘴,一脸的遗憾和不情愿,却还是选择原谅她,“你且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就是,下次来时,我必然得多吃你几盘盐煎肉!”
她倒是被家里养了个天真的性子,不过也好,父母兄弟疼爱,无忧无虑长大,这
便是最好的了。
正要往外走时,才发现楚泽还站在门外,板着个脸一动不动。
沈知书瞬间有些恼火,方才自己吩咐的话,他是当做耳旁风了?
“你是要造反不成?”她提着音量,一声说罢,屋内众人皆大吃一惊,针落可闻。
只见楚泽朝他微微拱手道:“姑娘可有想过,这是一个陷阱?”
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唯独这封没来由的信是个意外,居然赌沈知书会去救人,如此诡计想必便是那李尚书想出来的。
只是如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家公子现下如何,他能做的,便是谨遵公子之命,绝不能让沈大姑娘出府。
“陷阱?”沈知书突然顿住,她紧紧攥着双手,手心的冷汗变得有些黏腻,心里头的慌乱搅得她的脑子一阵一阵得疼。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