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婳的事倒是在沈知书的心里留下了一道影子,她总觉得此事出现的时机有些蹊跷,偏偏在此时让楚泽遇见了她,只是她不知道,却也想不明白,这沈知婳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思绪着,便以为沈知婳应当不会这般快做出什么举动来时,却不想,事情快得早早就超出了她的预知。
不知道怎么的,沈知婳的事传进了沈府之中,那日沈知书不过在沈府闲游,听几个小丫头说园里的腊梅开了,邀她去赏腊梅。
结果,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一路上她便听到了不少关于沈知婳的言语,提及的不过都是那日楚泽在布庄时的所见所闻。
但府上的下人们,说的那话可比楚泽所说的精彩许多。
不知是何人编排的,直接将沈知婳是如何进的那家府上,又是如何做的粗使丫鬟,后来又怎么办勾引了那家公子,所说的话,像是亲眼见过一般,格外真切。
虽说,说的是些小道言论,但那话里话外都透着沈知婳的可怜,众人所听闻之后,都觉得无比叹息,甚至觉得可惜。
他们怎么忘了,沈知婳还在府中之时,都是如何对待他们的,从前一直苦不堪言,那沈知婳离开不过半年,便开始觉得可惜?
沈知书路过之时,听到此番言论只觉得可笑。
如此便觉得,这件事就更为蹊跷,只是她有些想不通,究竟是何人,竟能直接将沈府内的下人都买通。
但此时她并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否则便会打草惊蛇,她需得看那幕后之人的下一步,再有对策。
果不其然,这番话传到了沈府之后,很快就传到了沈夫人的耳中。
沈夫人对沈知婳本就还有些情意在其中的,先不论这些年的母女之情,那父母之情不过是为了补偿她幼时丧失双亲,只是多年的相处下来,到底还是有些感情在的。
之前因为她做得那些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叫人失望至极,不过如今,沈夫人想着,她也是吃过苦了,从锦衣玉食的将军府二小姐到小门小户的粗使丫环,这苦头也是够她吃的了。
所以在听到这话之时,她的第一想法便是将沈知婳接回沈府,不说恢复她的二小姐身份,便是在自己府上做个闲职也比那粗使丫环强太多。
这般想着,很快她便叫身边的李妈妈去那府上寻沈知婳,又拿了不少银两准备去为其赎身。
不过这事在沈夫人刚刚吩咐了李妈妈之后,很快就传进了沈知书的耳朵里。
彼时,沈知书正在房内
看李殊上回送过来的书,好不悠闲,听闻此言时,脸上的娴静瞬间消失全无,只余有一片幽暗。
她重重将书扣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惹得几个丫头一时不敢有什么言语。
沈知书眸色淡淡,清冷的脸上满是凉意,她紧紧盯着面前的炭盆,像是要把它看个洞出来一样。
片刻之后,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想来,不管是布庄之事,还是沈府下人之间传起来的言论,恐怕都是为了叫沈夫人心软。
沈夫人向来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唯独对沈知婳不同,这是自她幼时便已经瞧明白了的事。
想来,幕后之人便是要利用沈夫人对沈知婳的心软,让其重回沈府。
可这回了沈府之后呢?又当如何?
还是说,这只是沈知婳为了重回沈府使得把戏?
沈知书有些头疼,这其中之事的弯弯绕绕,远比她想得还要复杂得多,只是不管怎么说,今日万不能叫沈知婳回了沈府。
她需得从源头便自制此事的发生。
想着,沈知书眸光更是暗了几分,甚至还带着几分杀意。
她可不是什么心软之人,若真要她瞧见沈知婳做出什么举动,想来自己也不会心慈手软。
想着,她便招呼了楚泽过来,叫他去
套马车,准备出府。
楚泽是愣了一下,是想起了自家公子之前吩咐的,这些日子要看紧了大姑娘,不能轻易出府。
他便一直念着此事,这些日子,他也是有任何事都自己亲自去办,从不让大姑娘踏出府啦半步。
“姑娘,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公子说,这些时日,不宜出府。”他话里带着询问。
沈知书抿了口热茶,勉强让有些冻僵的身子回暖了些许。
“你只当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便是,出门时多带几个侍卫,不会有危险的。”
她这话是同楚泽说的,也是同自己说的,因为相信萧续的话,所以她便会忍不住去想,自己今日若是踏出了沈府的门,是不是真的会遇到什么。
只是,今日若是不去瞧上一番,当真就是给沈知婳做了嫁衣裳,让她白白捡了便宜重新回到沈府。
楚泽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人的,无奈之下,只能赶紧应了她的话,下去准备马车,又找了好些个侍卫一同跟着。
在没人瞧见的地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