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大铁枪突然钻进来,嗖地挑飞一把胡刀。
枪头灵巧一转划出圆弧,重重劈中另一名胡骑面门。
砰的一声。
顿时血光四溅,胡骑仰头落马。
铁枪再次回旋,如神龙摆尾,嗖的一枪扎进另一名胡骑颈项。
杨子伦蓦地抽枪,胡骑颈项鲜血喷出数尺高,猛地摔到马下。
白云乔倏然松了一口气。
那一下,他以为自己最少会重重地挨上一刀了。
“子伦兄,谢了。”
白云乔缓了一口气,对着杨子伦叫道。
“乔兄弟,你中箭了,跟着我。”
杨子伦催马向前杀了过去。
眼见拨也被两名大晋修行者围攻,突厥斥候不断被劈落马下,图翰队长已不再心怀侥幸。
小囡儿,阿塔回不来了,图翰悲伤地心道。
不过片刻间,樊思成已杀死两名胡骑,剩余胡骑仍不要命般攻来。
樊思成低头一闪,让过一把胡刀。
手中精钢长剑的剑气如灵蛇跳动,嗖地钻进一名胡骑胸口。
就在此时,一名胡骑纵马扑来,重重与樊思成的坐骑撞在一起。
砰。
两匹马同时倒地。
樊思成刚站起来,就听见空中呜的一声。
抬头一看,一柄铁骨朵刮着风声,重重地向自己砸来。
樊思成仓促间贯注全身元力,剑身白芒连闪,他举剑挡在胸前。
铛。
铁骨朵和精钢长剑重重撞击在一起。
樊思成顿顿顿倒退数步,他脚下一绊,坐在了地上。
这个胡人力量这么大?
他心中大骇。
图翰将铁骨朵往回一旋,从马上探身,铁骨朵卷起风雷声,再次向樊思成头部重重砸来。
能带走一个算一个吧,此时的图翰,心中不无悲哀。
沉重的铁骨朵带着风雷声,如铁锤般猛地砸向樊思成头部。
坐在地上的他避无可避,脑子刹那间陷入空白,死亡的恐惧感牢牢笼罩住了樊思成。
唰。
一支枪头鬼魅般闪现在图翰项边,枪头高速穿动,左右虚影缭绕,挽出朵朵枪花。
砰的一声炸响,刹那空中血光四溅。
图翰头颅高高抛起,漫天血滴崩碎如雾,空中一片猩红。
图翰的铁骨朵顿时脱手,斜斜飞出,无力坠地。
什么?
凭枪头也能刺飞整个头颅?
看到了这一幕的人皆觉匪夷所思。
杨子伦这一枪,是杨家枪绝招中的杀招:枭枪法。
这是毫无余地,必杀敌的一招,危急时刻救人最是好用。
眼见图翰铁骨朵势不可挡,樊思成危在旦夕,他毫不犹豫地出枪。
万分危急下,他使出的这招枪法已出神入化。
我怎么还活着?
刚才发生什么了?
是谁救了我?
这是樊思成当下的人生三问,他的思维彻底陷入了停滞。
面对两名大晋修行者的围攻,突厥修行者拨也正在苦苦支撑。
现在已到了翻底牌的时刻。
倏然,空中尖锐的清啸声响起。
一刹那,空中剑气如霜,白芒青莹,紫电环绕,薛雪儿和丁琳琳双双空中跃起。
如飞鹰搏兔,手中剑光清雪如霜,双双疾若闪电刺向拨也。
拨也元力几近衰竭,面对二女全力一剑,他已无力回天。
扑哧一声。
两把青霜长剑深深地刺入拨也身体。
薛雪儿和丁琳琳清喝一声同时拔剑,只见血溅如喷,血滴似雾。
拨也一声不吭,重重倒地。
剩下几名胡骑顿时惊惶四散,战场终于冷静了下来。
另一边战场早就停止了下来,第三小队的斥候们正在熟练地对地上的胡骑补刀。
杨子伦翻身下马,一屁股就地坐下,摸出一支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管什么天,战场厮杀后,只有一支烟更配。
薛雪儿走过来说道:“大家赶紧整理一下,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杨子伦没有说话,重重地吐出一口烟雾,心道累死老子了。
现在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老子吸了这支烟再说。
这时候,大家才真正看清楚杨子伦。
他头上还顶着杂草支棱的草圈,脸上涂满一道道诡异的色彩,根本看不出面容。
只露出两只黑黝黝的眼珠。
这是个野人吧?
怪不得那些斥候队员叫他野人哥。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