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数虽然比想象中的多,好在山匪加上镇民后的数量也与之差不多,再加上有陷阱和许昀加持。
又有马蹄声从曲水对岸来。
此次却与方才不同,似有万马奔腾。
对面的树林中冲出援军,人数约有五十余人。
这些人若是冲过来,别说是否能拦在这里,便是他们杀去镇上来个七进七出都不是问题。
暮念歌右手按上腰间一直挂着的麻布袋子,起身快速冲向曲水河边。
许昀虽与人缠斗,但余光一直注意着暮念歌那边。
这会儿见她冲出,连忙紧随其后。
山匪和镇民解决了上一波少数追兵,有几个空出手来的见许昀和暮念歌都冲出去,也没多想便跟着冲出去。
是以,对面百人南巫冲出树林奔进曲水时,就见对面有近十人不退反进,来势汹汹。
为首的小个子掏出什么东西,吹亮了火折子一点,便将手中的东西扔出。
黑夜中只能看清是几个长条状的什么东西绑在一起,外有一条引线被头上的火光快速吞噬。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东西正巧落入其中一人怀中,“砰”的一声将附近几丈内的人都炸得粉身碎骨。
旁边的马匹受
惊,有数十根银针从爆炸点四射而出,又伤数人。
那是暮念歌和巫女分开时顺走的火药。
说来也奇,曲水镇这地方竟让她满打满算一共筹出一两百根大大小小的银针。再配上竹筒火药,鼓捣出了这样状似“暴雨梨花”的炸药。
暮念歌扔完第一个,紧接着又从腰间掏出第二个。
许昀夺下炸药和火折子,兀自点燃丢出去。
他平日里练武,力量比暮念歌大,扔的又远又准。不似暮念歌还要等对方踏进曲水近半才能丢中。
跟来的山匪和镇民没有炸药,也捡了岸边的大石头砸过去。
曲水上一时水花四溅,哀嚎不断。
五个炸药下去,近百人的队伍转眼只剩下二三十人还能坐在马上的。
他们摸不准暮念歌和许昀还有都多少个炸药,纷纷勒住缰绳撤退。
暮念歌攥着手中只有一个空壳但与炸药外形相同的竹筒松了口气。
她能顺的炸药有限,只做出了五个。他们若真的再向前,便只能拼杀了。
山匪打头去清理战场,把还能活动的南巫人再补上一刀,镇民们有胆子大的也跟上去。
剩余的都和暮念歌一样,站在岸边恍惚。
许昀突
然抓住她的双手拿到眼前,暮念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原本是想暮念歌点炸药时有没有烧到手,却不想那双手比被火折子烧到还严重。
他皱着眉头,仔细翻看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有些手指上还缠着有些许血迹的纱布。
暮念歌想抽出来,许昀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动。
林中的陷阱机关她只动手做了一点用来演示给镇民看,剩下的都是镇民完成的。
只是炸药那种藏针进去的精细活时不时会被扎到,做的时候有温冬暖几位心细的姐姐帮忙,情况还算好。
“只是被针扎了几下,已经及时上过药了。”
许昀只觉得胸口难受。
两个月前他初见暮念歌那会儿,她还是个开怀大笑的娇娇小姐。
她拿着风车在街上和朋友玩闹,撞进故意挡在前面的自己身上时,眼眸清澈手指干净,都不曾染血。
许昀哽咽道:“你受苦了。”
暮念歌一下就懂了他在说什么,她反手把许昀的手捧住摊开。
那双手的四指中间和虎头都有一层厚厚的茧,那是长常年持刀剑的人才会留下的。
“你习武多年行侠仗义,吃的苦可比我多多了。我只是被扎
了几下,过几天就能恢复得连针眼都看不到,算什么苦呢?”
许昀等人回到曲水镇上,远远便瞧见一群人举着火把等在那里。
“许少侠和小麻雀回来啦!”
众人围上来,手中没有拿着火把的则拿着一盆水。因为是四月,夜晚还没有到夏日那般炎热,大家只是意思的用手撒了一些水在回来的人身上。
曲水镇背靠曲水,水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逢年过节或者有好事发生的时候,大家都用泼水表达祝愿。
暮念歌从小在天都长大,天都地处北方。除了夏日和萧岁岁打水仗之外,还没经历过这种祝愿的泼水。
整个人虽然开心,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往许昀身后躲。
许将她护在身后,上衣的前襟被水撒得湿透。
“心意到了就行了,水还是留着用吧。”
温冬暖笑着向大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张师傅已经确定了打井的位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