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翻转着手里的透明密封袋，表情复杂。
“舒医生是在哪里得到这个的？”
舒萤看着他，说：“最近北安沸沸扬扬的虐猫事件，杨先生知道吗？”
杨译点头，“我看了。”
“那个人就是之前诱导天赐虐猫的，你也知道吗？”
“天赐跟我说了，我知道的。”
舒萤垂眸看着杨译手里的密封袋，扬起下巴指了指那个袋子上说：“这个，就是在那个人虐猫地点发现的。”
“什么？”杨译不可置信，他拧眉重新看回自己手里的密封袋，重复了一遍舒萤的话，“这支试验疫苗是在那个人虐猫的地方发现的？”
“没错，杨先生。”
杨译盯着手里的密封袋，拿着密封袋的手一点点有力，把小小的透明袋子攥出了深深的褶皱。
下颌线附近的咬肌绷得厉害，片刻后轻吐出一口气，抬起头征询舒萤的意见，“舒医生，这个，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带走。”
“当然可以。”舒萤欣然点头。
得到许可，杨译把那个密封袋装进了西服里侧口袋中，“真的抱歉舒医生，是我没有看管好公司。”
舒萤盯着他在心里腹诽，是没看管好，还是看管得不够好呢？希望是前者。
虽然自己这样想，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摇摇头，“不用跟我道歉的，天赐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这孩子没心没肺的，已经没什么事了。”杨译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脸上全是无措。
舒萤看着他这副神情，不知道他的无措是对自己发现疫苗这件事，还是杨天赐的没心没肺。
坐在对面的杨译心里十分清楚舒萤有多爱宠物，多恨那些虐待者，这件事一出，恐怕答应自己的概率更低了。
倏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舒医生，方便问一下上次去公安局接你的那位，是你什么人吗？”
苏离唤？舒萤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但如果能打消杨译对自己的念头，也不是不可以说一次。
“是我男朋友。”
杨译愣了两秒，“是吗？那，恭喜了，你们很登对。”
“谢谢。”
此时杨译的手机来了信息，突兀的声音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都下意识往他手机上看过去。
屏幕亮起，屏保的照片十分醒目。
“天赐是个很好的孩子，杨先生教育得很好。”
听了舒萤这话，杨译察觉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他没有去管手机，任由屏幕自己亮起，又自己灭掉。
“舒医生误会了，天赐是我姐姐的孩子，她是个单身母亲，由于工作的原因，经常去国外出差。一年去个四五次，每次都是一两个月，所以天赐算是从小跟着我长大。”
“啊！”
舒萤愣了，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尴尬。
“抱歉啊杨先生。”
杨译继续笑，“没事，很多人都误会过。”为了不让舒萤继续尴尬，他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我那个想养猫和狗的朋友，上次回去后我转达了舒医生的话，他听了你的意见，说过段时间先养只狗，其他的以后再说。”
“啊，可以，挺好的。”
舒萤抿住嘴唇，还是觉得尴尬。她说完后端起桌上的咖啡，不再看杨译，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舒萤喝意识浓缩不习惯喝水，她喜欢那种酸酸涩涩口味过后，满嘴甘甜醇香的感觉。
这个话题过后，两人没有再聊多久。杨译自知哪怕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但现在做出一同进晚餐的邀约，舒萤也不见得同意，所以他没有说。
出了咖啡厅后，他想送舒萤回去。没办法一起吃饭，但送她回去还是必要的，毕竟一个女孩子，而且天也黑了。
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公然停在市政禁停街道上的一辆劳斯莱斯车主下车了，是苏离唤。
杨译看着那辆连号的幻影，眉心不自觉地跳了两下。这一刻，属于男人胜负欲的情绪在刹那间高涨。
不关乎名利，只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的那种单纯想要赢的感觉。
舒萤也没有想到苏离唤会来接自己，下意识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苏离唤这话答得十分自然，而且，他说的是接你回家，不是送你回家。
这句话可是能让人产生十足得联想。
舒萤听了内心一喜，正好，这下直接坐实了男女朋友关系。她转身跟杨译告别，“那我先走了，杨先生。”
杨译回神看向舒萤，礼貌点头，“注意安全舒医生。”
“你也是。”
舒萤转身走后，杨译目光看向自己不远处的苏离唤，恰巧他也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