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外围满了人,一层又一层,一个个身形高大,彪悍凶狠,一看就不好惹。
管事顺着月宁安所指望了过去,见到不少熟悉的面孔,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瘸子六的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错了,这哪是什么肥羊,这明明就是砸场子的。
最后一把下注几十万两,这明摆着是要他们的命呀!
赌徒们看到外面一双双凶悍的眼睛,吓得再不敢看,在月宁安叫他们滚时,一个个跑得飞快……
外面那些可是街头的恶霸,他们这些混子不怕官府的人,但怕外面那些恶霸,被这群人给盯上,他们就是躲在洞里,也会被挖出来。
刹那的功夫,看热闹的赌徒们就跑空了,赌坊顿时空了大半。
月宁安拍了拍手,走回原位坐了下去,“我说了,你没有资格跟我们谈,叫你们东家来。”
“我们东家来了,你们就死定了!在这汴京,还没有人敢跟我们东家叫板。”管事气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动手。
外面的打手是赌场的数倍之多,真要动起手来,他们讨不到好。
而且,这两人明知他们吉祥赌坊有后台,还敢来闹事,可见不是等闲之辈。
管事心里冒火,但还是憋屈的问道:“要见我
们东家,阁下也请报上大名。”
“跟你们东家说朱冒,他就明白我们是谁了。”月宁安没有报出陆藏锋的名字,至少没有必要,把陆藏锋的名字,说给这群小喽啰听。
陆藏锋的身份,是用来压吉祥赌坊背后的主人庄郡王的……
吉祥赌坊背后的东家是庄郡王,赌坊的管事将事情报上去不到半个时辰,庄郡王府的世子就来到赌坊。
在世子来之前,赌坊已经清场,不相关的赌徒全部赶了出去,只有吉祥赌坊的打手,站在月宁安与陆藏锋对面。
吉祥赌坊的人多,可一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脸色难看得很。
与之相反,他们对面的月宁安与陆藏锋,却是闲适得很,两人一坐一站,一派轻松随意,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庄郡王世子,带着八个护卫走进赌坊,看到月宁安与陆藏锋二人,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他不认识这两人。
这两人是谁?
好好的,怎么会为朱冒出头?
“世子爷!”赌坊的人见到庄郡王世子,像是见到主心骨一样,激动的大喊。
庄郡王世子却没有看他们,而是走到月宁安与陆藏锋面前,直盯着月宁安身侧的陆藏锋看,“二位是?”
他怎么看着,这位像是陆藏
锋陆大将军?
可很快,庄郡王世子就摇头否绝了。
这世间,没有人能让陆大将军,像护卫似的站在一旁护着他。
庄郡王很快收回了目光,开始打量月宁安。
“在下姓月。”月宁安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只浅笑点头。
“岳?五岳的岳?”汴京哪家姓岳的这么嚣张,连他这个郡王世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月宁安知道对方想差了,可还是笑眯眯地应道:“对,五月的月。”她没有撒谎,不是吗?
庄郡王世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汴京有哪家姓岳的权贵,暗中猜测对方用了一个假名。
庄郡王世子也不多纠缠这些,直入主题道:“岳公子,你指名要见吉祥赌坊的东家,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说了。”
“哦,就是这一局我赢了,你的人想耍赖,不肯赔我银子,我没有办法只好请你来了。”月宁安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骰子,“你看,不多不少,正好比庄家大了一点。”
庄郡王世子看了一眼,庄家的三十五点,又看向被随意丢在押注区的银票,冷着脸道:“敢在我的赌坊出老千,你的胆子很大。”
“我出老千?”月宁安指着自己,笑了,“我用的是你们的骰子,在你们的地盘上赌,你
说我出老千?这可能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岳少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人,但不管是哪来的,在汴京这个地界,我们赵家人说了才算,你就是条龙也得跟给我盘着!”庄郡王世子一拍桌子,将桌上的骰子拍得晃动了起来。
啪!
正好,庄家也是三十六点。
庄郡王世子笑了,“岳少爷!我这也是三十六点,按赌场的规矩,同等大小,庄家赢,你输了。”
“这样呀。”月宁安拖着尾音,长长地应了一声。
在庄郡王世子的注视下,她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面前的骰子就是一刀。
也不知月宁安手中的刀是什么材质,坚硬的骰子如同豆腐,哧啦一声,被切成两半。
“世子爷,我现在有三十八点。”月宁安举着刀子,指向押注区的那叠银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