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冰蚕丝护着,月宁安就不用担心刀剑无眼,伤了怀中的少年。
她趁着血衣人躲避药粉之际,将怀中的少年背在身后,用衣袖打了一结,将人固定住,就握着匕首朝山下的方向走去。
“快,拦住她!”血衣人看到月宁安要跑,也顾不得躲避粉末,迅速上前,挡在月宁安面前。
比起死,他们更害怕完不成任务。
“就等你们动手了。”月光下,月宁安手持匕首,面容肃穆,沉着而冷静。面对冲上来的血衣人,月宁安不闪不避,手握匕首上前……
“噗嗤!”在血衣人没有反过来前,月宁安手中的匕首,就深深地扎进了对方的胸膛。
“怎?怎么可能?”血衣人举着刀,低下头,看着扎进自己胸膛的匕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一个弱女子!
一个背着一个孩子的弱女子!
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冲到他面前,将匕首插进他的胸膛,而他还毫无所觉?
“没有发现,你们的动作变得迟缓了吗?”月宁安抽出匕首,迅速后退,以免血衣人的血沾在她身上。
“迟缓?”血衣人好似反应不过来,他呆呆地抬头,就看到其他人像是被定住一般,举着刀,好半天都没有落
下;维持着奔跑的姿势,却怎么也跑不到月宁安的面前。
彼此之间明明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却像是咫尺天涯,怎么也冲不过来。
而最可怕的是……
其他人跟他一样,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
他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月宁安,像是收割稻草一样,用一把玩具似的匕首,将他们的人一个个斩杀干净。
而死在月宁安匕首下的人,直至死都不明白,他们怎么就死在一个弱女子手上了?
就在月宁安斩杀血衣人之际,被她背在身后的少年,指尖轻动……
“嘭”
一粒蓝珠子,从他的指缝中飞出,嘭的一声在半空炸开,散发出幽蓝色的妖冶光芒。
“还有活口?”月宁安握着匕首,转身,看向蓝光炸开的地方。
风吹散了她的长发,露出了她眼中的寒光与杀气,配上她手中淌着蓝血的匕首,显得诡异而妖艳。
月宁安握着匕首,飞速扫视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居然藏了这么多底牌,是我小看了鬼市这群人!”月宁安不再久留,将匕首擦拭干净,背着少年朝山下奔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背上的少年,指尖悄悄地握着一根泛着蓝光的细针,正对准她
的腰侧,只要轻轻一个用力,就能废了她。
少年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并不是在犹豫,而是月宁安正背着他走在下山的路上。这条路一侧是石峰,另一侧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摔下去必将尸骨无存。
少年不下手,不过是不想拿自己的命冒险。
月宁安是第一次上黟山,虽然在上山时,努力记下了路,但为了安全,月宁安还是拿出了照明用的夜明珠。
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月宁安随意装在香包,挂在腰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囊。
少年隐约听到月宁安摘取香囊、取东西的声音,虽不知月宁安又拿了什么出来,但也能想到,月宁安拿出来东西必不是凡品。
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在山脚下,月宁安主动取下暗器,却不许别人搜她的身了。
月宁安这女人简直是属仓鼠的,哪都能藏东西,而且都是好东西。
月家富可敌国,名不虚传。
有夜明珠照路,月宁安就不惧山路崎岖,背着少年走得飞快。少年双目无法视物,但他的耳朵极为灵敏……
风吹过,少年耳垂微动,就明白现在仍旧不宜动手。
少年默默地将细针收了起来。
这一段路
还长着,他有的是机会对月宁安下手,不着急……
少年按捺住杀意,像一个没有生机的玩偶,任由月宁安背着他下山。
有夜明珠照明,月宁安很快就背着少年走过了那一段,一着不慎就会掉下去的小路。
走到相对平坦的草路上,月宁安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先前那一段路崎岖难行,一侧又是深渊,她走得飞快,不是信心满满,而是根本不敢停下来。
她怕她一停下来,就不敢走了。
“果然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月宁安缓了一口气,放缓了脚步,走了两步,又怕身后的少年蜷在衣服里会不舒服,便停下来,解开绑在身上的衣服,将人放了下来:“这么背着你,你肯定不舒服,我还是抱着你走吧。你放心,很快就有人来接应我们,接下来的路会很安全。”
少年手中的针,差一点就要扎进月宁安的腰腹,却因月宁安改背为抱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