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凝公主倒哭了,她道:“不许走!你们都给我说清楚,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我推她的吗?当时人那么多,贤妃娘娘都说了有站不稳的时候!”
冉先本来抱着孩子都要去看御医了,此时只好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嘉孝帝。
张贤妃一听,连忙道:“二公主,没人说是你啊。”
华凝公主指着冉起,道:“您跟他说去!他就觉得是我害她的宝贝女儿受伤的呢!再说了,站不稳的是安县主,又不是他女儿!”
颜清妤本来打算就算了,回头再算账,但这下她不能忍了。
她道:“臣的女儿为了救人受了伤,没想到倒还害公主殿下受惊了。虽说臣也万分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只有公主殿下倒吓哭了。”
你他娘的不是不打自招么!
华凝公主道:“我尚且不计较你刚才冒犯我之罪,你倒先嚣张起来了?”
她扭头转向张贤妃,道:“贤妃娘娘,您来评评理,这世上有哪一个公主,做成我这般模样!她一个臣下,对我又拉又扯,我是一声也不敢吭的。现在还要被她这般凌辱,我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她说的没错,她确实被颜
清妤抓住了,此时衣裳凌乱,发髻也歪了,头上的首饰也掉了些。
此时立刻有人就小声道:“谁推安县主的,臣等是没看见,可是冉夫人抓了公主,臣是看见了的。”
“是啊……”
“臣也看见了。”
嘉孝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道:“够了!不是说算了吗!”
他狠狠地瞪了华凝一眼,心道你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然而华凝公主最近很是嚣张,突然意识到她可以反咬颜清妤一口,又如何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她立刻更大声地哭道:“父皇!不如将儿臣废为庶人吧,儿臣如今这般,也没脸占着公主的名分了!”
小离被她哭傻了,喃喃道:“娘,她好不要脸啊。”
豫王走过去,拍着妹妹的肩膀算是安抚,兄妹俩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凄凉。
冉起道:“既然公主委屈,臣也不服,趁着人都在这儿,不如就查个清楚吧,给大伙儿一个公道。”
豫王皱了皱眉,道:“怎么查?都说了,当时那场面乱的很,又没人看见!”
冉起冷笑道:“豫王殿下久不在京城,回京之后又马上犯错被圈进了,所以没听过本朝第一司法大臣的名声,也不
稀奇。”
突然躺枪的顾砚浓:“……”
冉起道:“陛下,公主不能白受了这个委屈,请您下令吧。”
嘉孝帝的脸色不好看,看着小离举在半空中,那带血小嫩爪,有些犹豫。
此刻嘉孝帝有些骑虎难下。夏苗的时候出了这种事确实很不吉,可他又实在气得肝都疼了。
这时候,向来不管闲事的顾砚浓突然站了出来,道:“陛下,要查不难。”
嘉孝帝愣了愣,心道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出来朕还没决定好吗!
顾砚浓仿佛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扭头看向安县主,道:“今天是艳阳天,大伙儿都出了些汗。贵族妇女都有喜用的香胰,想必公主有特用的吧?”
华凝公主面上一僵。
她确实有特用的香胰,平时保养身体也用那一种。这些贵族女子大多都带体香,为了使自己的香味比较特别,一般常年用那一种。
说白了就是香味已经腌制入味儿了,连汗都是那个味道。
顾砚浓走到安县主身后,道:“县主今天这身衣服,材料恰好是苏云锦,质地轻薄柔软,但是相对一般绸缎,会比较吸味儿,因为其特殊的质地,所以素有苏棉之称
。”
他看了华凝公主一眼,道:“这些许的味道,普通人闻不出差别,可大理寺有专门的的闻香师,又或是宫里的调香师,一对照便知道。”
所谓的闻香师,也是顾砚浓上任之后,特地安排的一支特殊编制。
那些都是民间招募而来的,天生嗅觉灵敏的人。他们在大理寺的安排下,每天进行相关的训练,每个月还专门有一笔保养嗅觉的津贴。在破案的时候,这些闻香师能派上大用场。
调香师则是宫里专门为妃子公主调配香料的女官,自然也对香味很敏感。
恰好现在是出汗的天气,又恰好安县主穿的是有苏棉之称的苏云锦。如果这两类人出手,肯定能闻出安县主的衣服上有一块味道和华凝公主特有的香味一样。
刹那间,现场的气氛就像死一样的静了下来。
华凝公主哆嗦着叫了起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意思她身上有我用的香?!”
顾砚浓道:“臣没有这么说。”
冉起道:“公主殿下不是委屈?如今还您一个公道,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