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跑回恭王府,等到那天晚上,才等到他姐夫回来。
恭王见着他就道:“今天委屈你了。”
梁宇愣了愣,道:“姐夫听说了?”
恭王扶着他坐了下来,道:“那是三皇兄的鲁王的王妃,性子以跋扈出名。上回去大理寺骂你姐姐,她没赶上,这会儿大理寺不让人再去探望嫣儿了,她大概是心有不甘,所以胡言乱语。”
梁宇有些不确定地道:“我姐姐真的没事吗?”
恭王道:“我会想办法的。”
“可是……新人进门以后,姐夫待姐姐,还和从前一样吗?”
恭王道:“自然一样,从未变过。”
他的心思,确实没变过。
“新人进门是陛下赐婚,也非我所愿,不过是把太子不要的人塞过来罢了。来京城之后,我们夫妻俩确实吃了很多苦,你姐姐也受了不少委屈。但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会想办法的。”
梁宇有些不安,道:“姐夫,这事儿是不是很麻烦?”
“再麻烦也能办的”,恭王安抚道,“只要你别再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难道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叫你姐夫?”
这话梁宇没法反驳。
毕竟他之前
也在岭南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住在恭王府里的,姐夫对姐姐和他都极好,还一手促成了他的婚事。
他和恭王是有感情基础的,在京城也只能相信姐夫了,所以恭王骗他是真的一骗一个准。
当下梁宇还是放下心来,想着再等等。
……
大理寺。
郭闵走进顾砚浓屋里,就看到他对着案宗愁眉不展。
“还在烦恼?”
顾砚浓叹气,道:“根本无从下手。”
其实恭王妃的证词有很多漏洞,但可惜那些漏洞从司法上是不能成为证据的。
而且虽非大理寺自愿,现在他们的问题并不是怎样替恭王妃洗清冤屈,而是要把梁宇入罪。
只有这样,恭王妃才会松口翻供,大理寺才有破案的可能。
可问题是梁宇并非西土使臣,只是跟随西土使臣进京罢了。虽然有信证明老虎是他弄丢的,可他也解释了,会这么说只是为了帮使臣向姐夫求助罢了。西土方面也承认了老虎是自己丢的……
从司法的角度,很难再找到什么刁钻的漏洞了。
郭闵走了过去,把他手里的案宗抽走了。
“本朝重司法,真有心夺嫡的人,不可能不把司法研究透彻,你想要找他的漏
洞,挺难的。”
恭王这个人,给人感觉阴恻恻的,但是他总是把那个度把握得恰到好处。
每次他看起来都漏洞百出,可至今,连太子都没有抓住他致命的错处。
郭闵相信,若是凭顾砚浓的学识,花点时间,还是能找到他的漏洞的。
但是,实在没必要费那个力气。
“你想放弃了不成?”顾砚浓道。
但他转念一想,不可能。
纵虎去撕咬残杀一群女眷,本朝自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如此丧尽天良又泯灭人性之事!
郭闵之所以在这里,就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做梦都想着要把那个人给绳之以法。
所以他转而道:“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郭闵笑了笑,道:“或许我们不该在供词上浪费时间,也不用在恭王妃身上下功夫。我们可以曲线救国,围魏救赵。”
顾砚浓愣了愣:“怎么说?”
“我们可以让梁宇,自己来投案。”
……
大理寺很快宣布了,恭王妃擅藏贡品,冒犯储君、皇妃和多位公主、王妃等,有谋逆之嫌,定死罪,直发天子御审。
冉起因为伤口崩裂还在家休养,正黑着脸陪冉先坐着喝茶。
真是,好不容易在家呆两天,
不陪媳妇就算了,干嘛要陪他……
这时候,颜清妤从外面冲了进来,大声道:“大理寺给恭王妃定罪了!”
冉先和冉起都是一愣。
颜清妤皱眉道:“还核了个死罪出来,说要发陛下御审。可陛下罢朝已久,最终还是落在太子手里。太子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事关储君,所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不动就会往“谋反”上靠。
但这也要看情况,恭王妃毕竟是皇子妃……
冉先随后就站了起来,道:“要变天了,我先回军中。”
这时候,冉起也站了起来,道:“我稍后就进宫。”
冉先道:“不急,你再缓一缓,今天之内进宫就行。”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冉起拉了颜清妤回房处理伤口,一边解释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