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妤也就假装没听懂何桃花说什么,走过去凑在她俩身边。
“绿萼大夫,觉得怎么样?头疼吗?”
绿萼微微一哂,道:“我一个大夫,怎么会让我自己宿醉头疼?”
那你还喝成那德行……
何桃花道:“你该改口了。”
颜清妤愣了愣。
何桃花道:“大理寺昨晚彻夜未睡,不但审了舞阳侯,还把舞阳府那些人都审了一遍,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了。”
绕是颜清妤心中是早有预料,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有些激动,忙道:“是,姨,姨姨母!”
绿萼哆嗦了一下,显然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把脸扭开了,才道:“我也不懂这些规矩,按道理讲,我是不是得给点见面礼什么的?”
颜清妤道:“不用不用!”
绿萼笑了笑,道:“要的要的。不过我眼下手头是没有。等过一阵子,我去给你调一个好用的去淤膏。”
颜清妤连忙用手捂住脖子,一脸尴尬。
……
虽说前头还骂了冉起和颜清妤,但冉先自己也选择了先隐瞒。
皇后就罢了,老夫人都这个年纪了,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不过他自己
心里有数了,也就兑现了对绿萼的诺言。
他让绿萼先去了舞阳府。
……
舞阳大长公主自从上次到穆侯府闹了一场,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治好了虞老夫人的疯病,她就开始有点精神不正常了。
后来她又发了一次病,跑到穆侯府去胡言乱语一番,间接导致她最后的同盟恭王被捕。
自此她就大受打击,基本可以说是一蹶不振了。
她唯一的安慰就是冉寒还没有动静,始终是膈应在那老太婆心头的一根刺。
虽说她现在的身份也是个罪臣,可债多不怕愁,她身上背着的那些罪名,真要捋清楚了,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舞阳大公主那脸皮就和她的皮下脂肪一样厚。
大理寺忙,督查院忙,忙着给她定罪。
偏她自己最舒服,该吃吃,该喝喝。
每天除了不能出门,这日子过得也挺美。
主要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出门也不方便。
闲暇时,还能在府里听曲儿看戏,剩下的大多数时间就用来诅咒冉寒早点死。
对,她不诅咒老夫人,她诅咒冉寒。
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不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她后来想着,皇后放了话要去找冉寒,
也行,给了那老太婆希望。
有了希望以后再破灭,这痛苦才是加倍的。
所以啊,她一个坏事做尽的人,现在竟然也每天烧香拜佛,虔诚祈祷。
这个祈祷啊祈祷,没想到把人念叨回京了。
……
那天,冉起甚至都请了个假。
等闲他是请不出假的,尤其是他刚刚私自离京回来。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特殊,陛下不可能不放人。
绿萼还照她习惯的那样,给自己化了个丑妆,一身打扮朴素。
结果冉先见了就皱眉,道:“去把脸洗干净,该换的换了。阿妤,去伺候你姨母。”
绿萼这些年漂泊惯了,为人也比较自我,当即就道:“我这样也挺好的。而且,你还不知道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冉先耐心地道:“你不需要再打扮成那样了。”
绿萼一愣。
颜清妤扶着她往屋里走,一边道:“您别和舅舅一般见识,舅舅统帅三军,习惯了发号施令。”
不但统帅三军,如今还位极人臣。所以说话难免不怒自威。
没有相处习惯的话,一下子可能会有点难以接受。
绿萼心里想的却是那句,“你不需要再打扮成这样”。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如今不用担心被美貌拖累,可以堂堂正正地做她自己了?
凭什么?凭穆侯府是她的靠山?
绿萼独自飘零这些年,别的倒还好,感受最深的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她按捺住心中那一阵松动,反复提醒自己。
这份柔情和守护,属于穆侯府的千金。
她未必是。
若她不是,她还得继续漂泊。
颜清妤命人拿了酒来,服侍她洗了脸。
绿萼的身材是有些丰腴,但她的脸真的…… 很难形容这种天赐的美貌。
颜清妤亲自给梳妆洗脸,一边说了穆侯府和舞阳大长公主府的旧怨。
他们两家的恩怨,要说起来,